楊震淡淡一笑道:“都已經過來了。”
楊雷湯明白,楊震越是說得輕鬆,越是對對楊玉璞,或者對楊家有著深深的怨恨,但他也知道,要想化解楊震心中的仇恨,非長期不行,非楊家擺出十二分的誠意不行,於是便長長歎了口氣道:“楊震,是楊家對不起你,是我楊雷湯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這才造成這麼多無法彌補的悲劇,我向你鄭重道歉。”
說罷之後,楊雷湯竟然來了一個讓楊震怎麼也想不到的動作,“撲通”一下向他跪下了。楊震驚呆了,對麵這個老人可是他的爺爺,而且是親爺爺,天下間有孫子向爺爺磕頭的,哪裏有爺爺向孫子下跪的,楊震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是也跟著跪下,還是馬上將楊雷湯扶起來。
楊雷湯正色說道:“楊震,我之所以朝你跪下,並非是想以此祈求你的諒解,而是因為楊家對不起你,以前對不起你,以後可能還會對不起你。你是楊家的子孫,身上流淌著楊家的血液,但是,我暫時沒有辦法讓你回歸楊家。”
楊震驚訝地看著楊雷湯,心中暗想,難道他跟楊玉璞交涉了,楊玉璞不同意自己回歸楊家,也罷,反正自己本來就沒打算回歸楊家,眼下正好,省得自己心中再有什麼牽掛。於是,楊震淡淡一笑道:“我明白,是那個人不同意,老爺子不用為難,其實,回不回楊家,對我而言沒什麼影響,這麼多年我不也是熬過來了,而且,我的近況或許你也知道,在HZ市混得風生水起。”
楊雷湯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玉璞不同意,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我,是我考慮了許久,覺得你的身份還不能曝光。”
楊震虎軀一顫,看了楊雷湯一眼,輕輕歎道:“你起來吧,坐下來慢慢說,不然的話,這個房間我是待不下去了。”
楊雷湯站起身來,歎了口氣,輕輕坐回到剛才的椅子上,依然還是那個姿勢。楊震見狀,也鬆了一口氣,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讓楊雷湯跪著,他還真不忍這個心,畢竟楊家再怎麼對不起他,楊雷湯終是他的爺爺啊。
楊雷湯歎道:“楊震,現在楊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榮譽,來之不易,而且現在又是玉璞競選軍委副主席的關鍵時刻,若是成了,楊家日後自然會風光無限,地位再次飆升,若是失敗了,楊家或許就會從京城頂尖的大家族中退了下來。所以,那些楊家的對頭無一不在想方設法尋找能夠打擊玉璞的證據,如果楊家這個時候讓你回歸了門庭,玉璞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而且,楊家所代表的,並非是咱們一家幾口人,更代表了那些依附在楊家之下的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楊震雖然從來不處在政治漩渦中,但也不代表他就不懂,輕輕點了點頭道:“老爺子放心,這一點我是明白的,不過,我也有一點要求。”
楊雷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楊家的家規確實太落伍了,我也準備將家規進行修改,最遲在我八十大壽那一天,新的楊家家規會出台。當然,楊家的新家規出台,那些跟楊家作對的人肯定會百般尋找我之所以修改家規的原因,或許你就會走進他們的視線。隻是,你以前的檔案是空白一片,他們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我更可以趁機說你是楊家旁係的一個子孫,正式將你納入到楊家的體係中來,這樣的話,就算是玉璞也不會懷疑什麼。”
薑還是老的辣,這話一點不假,楊雷湯的整個計劃幾乎天衣無縫,不但能名正言順地讓楊震認祖歸宗,更是不讓楊玉璞有絲毫的疑心,也不讓那些跟楊家作對的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機。不過,楊震心下也明白,這隻是幾乎天衣無縫,但其實還是有一兩點破綻的,隻是這兩個破綻太明顯了,楊雷湯也無法將它們消除。
第一,就是新家規的出台與楊震認祖歸宗的時間差,楊家出台新家規,肯定是要有背景的,這一點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跟楊家作對的人肯定會去查,楊震在那個時候認祖歸宗,雖說隻是楊家旁支的關係,但足以引起那些人的注意;第二,就是楊震與楊玉璞的長相有四五分相似,一旦楊震進入到那些人的視線之中,他跟楊玉璞四五分相似的長相自然也就會成為一個懷疑點。
不過,好在有一點,這些人從楊震的身上不會查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