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馬煜陽還真是誤會了,隻不過他的這個誤會跟楊震的猜測不太一樣。原本司馬煜陽認為蘇雨珊與小鹿是姐妹倆,同是鹿青山的女兒,但是剛才蘇雨珊暈過去之後小鹿的喊叫聲他聽得清清楚楚,心中自然是大為驚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女人竟然是另外一個美女的媽媽,這讓司馬煜陽有些搞不清了,究竟楊震是看上了病人的女兒呢,還是與病人的妻子有染呢。
司馬煜陽人老成精,剛才在與蘇雨珊母女說話的時候,明顯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荷爾蒙氣味,足見蘇雨珊與小鹿之間有一個人剛剛跟男人發生了雲雨之事不久,而這個男人不可能是鹿青山,那就隻能是楊震了,因為現在他嗅到了楊震身上的荷爾蒙氣味,比那兩個女人身上的更濃鬱一些。隻是,蘇雨珊母女身上的那股荷爾蒙的氣味已經很淡了,加之她們兩個又是站在一起,司馬煜陽實在辨別不出來氣味究竟是從誰身上發出來的。
雖然救人沒有成功,心中頗有失落,但畢竟司馬煜陽親自趕來,又帶著三個權威專家來到,已經是給足了楊震麵子,加之剛才的一番對話更是成功拉進了他與楊震之間的關係,今晚也算是大有收獲。又跟楊震隨意聊了幾句之後,司馬煜陽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仍沒有忘了告訴楊震鹿青山的手術室在哪一個房間。
司馬煜陽走後,楊震也向手術室走去,進門後套上鞋套,然後又穿上消過毒的白大褂,然後根據司馬煜陽的描述,找到了鹿青山的手術室。其實,司馬煜陽根本不需要給楊震指引,因為手術室中隻有鹿青山這一個手術,別的房間都暗著燈,更何況,楊震剛進手術室的大門,就聽到左側傳來了蘇雨珊和小鹿的哭喊聲。
難道鹿青山已經咽氣了,楊震微微一驚,急忙快步來到這間手術室的門前,卻見聖戰洋子一臉漠然地站在一旁,蘇雨珊和小鹿則是趴在床上一個人的身上痛苦不已。因為被蘇雨珊擋住了視線,楊震看不到手術台上的鹿青山是生還是死,急忙大步邁入房中,來到蘇雨珊的身後,卻見鹿青山不但沒有死,反倒是一臉微紅,精神竟然是出奇得好,不過楊震也知道鹿青山這是回光返照了。
“楊震,你來了。”出乎楊震的擔心,鹿青山雖然能看得見,能說得出,卻並沒有提及在重症監控室中的那件事情,更沒有對楊震怒目相向,反倒是露出了一絲微笑,伸出右手朝楊震揮了揮,是以楊震來到他的身邊。
“鹿叔叔。”楊震心裏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更不知鹿青山心裏是怎麼想的,心頭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悲傷,自從發覺蘇雨珊是處女之後,楊震就猜到鹿青山的背後一定有一個辛酸的故事,這個男人的一生肯定充滿了無窮的悲劇,而且馬上就要進入亡靈的大悲劇,舍下一雙美貌的妻女。
楊震來到,蘇雨珊與小鹿的哭聲漸小,然後慢慢停了下來,蘇雨珊更是讓開了自己的位置給楊震,站在一旁抹著眼淚。
鹿青山朝蘇雨珊輕輕揮了揮手道:“雨珊,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楊震有幾句話要私下說。”
蘇雨珊一呆,她沒想到在這生死離別之際,鹿青山竟然會讓她們母女出去,讓楊震這個外人或者說準女婿留下。但,鹿青山辭世在即,蘇雨珊也不忍悖了他的意思,便給小鹿使了一個眼色,三女走出了手術室,輕輕關上了門,不過卻沒有走遠。
這個時候,楊震摸摸腳趾頭也知道鹿青山要提剛才的事情了,急忙搶先說道:“對不起,鹿叔叔,雖然我知道得到您的原諒很難,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原諒我。”楊震可不想讓鹿青山帶著對他的恨離開這個世界,人將死為大,再說那件事情確實主要責任在他。
鹿青山輕輕擺了擺手,歎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
楊震聞言一愣,暗想,莫非鹿青山腦子糊塗了,自己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他卻說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難道他剛才犯病並不是因為那件事情?
鹿青山心中所想當然不是楊震的心中所想,本來他是對楊震與蘇雨珊做下那樣的事情惱怒不已,過於激動,引起了心髒的再次衰竭。不過,現在距死不遠了,鹿青山突然也看開了一切,剛才的怒恨突然之間就消散了,現在他想的卻是如何安置蘇雨珊母女日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