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雲雖然沒有聽明白楊震與聖戰洋子的談話內容,但也感覺出了,楊震麵臨著一件大事,一件或許是她無法想象的大事,很危險。
收了電話,楊震看了一臉擔心卻絲毫沒問的薑芷雲一眼,笑道:“走吧,他們估計等急了,等事情完了之後,我會詳細告訴你的。”
“嗯。”薑芷雲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默默跟著楊震走過去。
這是一個小獨院,院子裏幾乎站滿了人,除了蒼德彪父子、崔謝敏母女以及司馬菲菲之外,還有八個年齡跟蒼德彪差不多的男人。在蒼德彪的介紹下,楊震才知道,這八個人就是蒼家長老會的八大長老,其中四個是他的四個親弟弟,另外四個是他的堂兄弟。蒼家的家規,隻有家主的親兄弟和堂兄弟才能入長老會,參與蒼家一些大事的決斷發言,別的人是沒有這個資格的,蒼天龍與楊震結拜,這在蒼家絕對不算是小事,自然需要長老會通過了。其實,說不算小事,其實也不是很大的事情,畢竟蒼天龍說及他的武功不及楊震,剛才蒼德彪更以氣場壓他得到了證實,而且還測試了他的人品。有蒼德彪父子作保,而且楊震更是楊家的後人,八大長老自然不會發表什麼反對意見,是以剛才蒼德彪父子離去不久,長老會便一致同意了此事。
這個小院並非是一般的小院,而且是沒有院門的,隻有左右兩邊的圍牆,約莫五米長,算上正房,整個是圍三缺一的布局。這裏是蒼家曆代祖先的供奉祠堂所在,大部分時候,房門和院門都是上鎖的,每隔三天打掃一次。拜祭的時候,蒼家的嫡係子孫在圍牆內,旁係子孫在圍牆外,每月一次小拜祭,蒼德彪這一輩的蒼家子孫必到;每年一次大拜祭,蒼家所有的男丁都要參加,甚至於包括還在吃奶的嬰兒。
一個正在焚香的案幾正對著祠堂正門,跟前還擺放著兩個蒲團,案幾上除了檀香之外,還有六個白瓷碗,左右各有一個青花酒壇,案幾右邊是兩個公雞,雙腿都被捆著,公雞旁邊站著兩個拿著明晃晃匕首的漢子。祠堂的門也是大開著的,一層層的靈牌清晰可見,靈牌的後麵赫然是一座威武的武聖塑像,幸好是白天,若是晚上誤入其中,隻怕會被嚇個半死。
楊震走過來之後,見除了蒼天龍之外,蒼家諸人的目光都有些絲毫的怪罪目光,心下一驚,剛才隻顧著跟薑芷雲說笑和接電話了,耽誤了不少時間。這種事情在蒼家的人看來,絕對是很隆重的,卻要等他一個人,難怪他們會怪罪了。楊震急忙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擔心麵容不夠整潔,衣冠不夠端正,剛才特意讓芷雲幫我擦了擦臉,整理了一下衣服,讓諸位前輩久等了,真是過意不去。”結拜在即,楊震自然對八大長老以晚輩禮拜見,謙虛恭敬的態度以及這個合理的解釋頓時讓八大長老都很滿意,畢竟楊震耽誤時間是對此事的看重。
蒼德彪看了看自己八個兄弟的臉上皆是露出滿意的神色,心下也不禁暗暗得意,我看重的人,人品自然是沒問題。隻是,他哪裏想到,剛才楊震除了接電話,還跟薑芷雲說些什麼“接吻和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之類的輕薄話呢。
隻有薑芷雲一個人心下暗暗好笑,畢竟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最清楚,什麼“擔心麵容不夠整潔,衣冠不夠端正”以及“擦了擦臉,整理了一下衣服”,全都是假的。不過薑芷雲也確實佩服楊震,這麼短的時間裏竟然能編出這麼高明的謊話來,將這些江湖前輩們更是騙得興高采烈的,難怪他能被這麼多女人喜歡,光這個反應之快以及嘴巴之甜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結拜儀式開始。”在蒼德彪的引示下,楊震與蒼德彪一右一左地分別跪下,卻見八大長老中最年長的一個站在案幾的左前方,高喝一聲,“第一項,焚香。”
隨即,就有兩個長老每人點了三根又粗又長的香插在了香爐裏,將原來的香取代。
“第二項,倒酒。”又有兩個長老將那兩個酒壇打開,倒了滿滿六大碗酒,楊震一看,心下“咯噔”一下,酒,他看到就發怵,看來今天必須要損耗一些熱氣了,但也能換來整個蒼家的支持,也算是值過了。
“第三項,殺雞。”那兩個大漢,一起抓住地上的公雞,三兩下就將公雞脖子上的毛揪了個幹淨,快速地將其喉嚨割破,將雞血滴在了六個酒碗之中,清澈透明的酒水登時變得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