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洛夢溪不在這裏,小狐狸可就沒那麼好運了,遵守諾言,也是需要分場合與人選的。
這次的監斬竟然是太子北堂煜,可能是祈皇想要退位,讓太子借安王被斬一事樹立威信吧。
安王被押上刑台,老百姓們全部圍了過來,幸好有官兵在外阻擋,他們才沒有衝進來狠狠暴打北堂翊。
“二皇兄,你可認罪!”太子北堂煜坐在監斬一位,目露婉惜與無奈。
“本王無罪!”北堂翊如此說,目光如炬,滿麵正氣,身著囚服,卻絲毫不影響他凜冽的氣質:“本王沒有通敵賣國,是被人陷害!”
“北堂翊,你的罪名是父皇親自定下,難道,父皇還會弄錯麼?”祈皇是一國之君,誰敢說他犯錯,如果北堂翊敢當眾說祈皇的不是,也是一條大罪。
“父皇沒錯,錯在小人猖狂,設計誤導了父皇!”
“夠了,北堂翊,本宮本欲念在你、我兄弟一場的情份上,再允你一些未了心願,誰知你竟然冥頑不靈,死不認罪,如今罪名已定,由不得你爭辯……”
“南宮玨,想不到一向溫潤儒雅的太子,也有如此惡狠狠的一麵!”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這皇室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南宮玨表麵看著也蠻溫潤的,實際上,心機深沉,精於算計,讓人不知不覺得間走進他的圈套。
這個北堂煜,恐怕也不簡單,雖然他是天生鎖脈,無法練功,但做為一個王者,未來一國之君,身體邊不乏厲害的高人與手下……
“北堂煜快要登基為帝,多少總要在人前拿出一副君王之相,太過溫潤的皇帝,哪個大臣會服!”在某些時候,人必須要戴麵具,不能展現自己的真性情。
“嗚嗚嗚!”小狐狸前蹄扒著窗台,不斷伸頭向外看,洛夢溪,南宮玨站在它身後,透過窗子向外望,南宮玨低頭望一眼小狐狸:
如果小寶寶出世,他應該是站在這裏的,滿麵好奇向外望,本王與夢溪站在他身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死狐狸,占了小寶寶的位置。
“行刑!”侍衛們將北堂翊按到刑台上,太子北堂煜甩手扔出了斬令,劊子手拔出安王北堂曄身上的木牌,舉起大刀,對著他的脖頸砍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劊子手的大刀快要落到北堂翊脖子上時,一枚暗器憑空飛出,將劊子手手中的大刀震飛,數名黑衣人憑空出現在刑場上,手持長劍與侍衛交戰,邊打邊靠向北堂翊!
打鬥一起,百姓們顧不得看熱鬧,紛紛逃命,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都快。
“王爺,我們來啦!”黑衣人聲音粗狂,豪放,隻有久經沙場之人,方才擁有這種性格。
南宮玨為自己倒上一杯茶:“這些人,是北堂翊的手下,看他們疲憊的眼神,應該是快馬加鞭,從邊關趕來!”這些黑衣人的身手比侍衛高,出的殺招,也是沙場爭戰的招式。
北堂翊這三軍統領,沒有白做,培養出一批忠心於自己的將士!
洛夢溪不像南宮玨這麼輕鬆悠閑:“北堂煜身為太子,肯定也很聰明吧!”
“那當然,北堂煜不能習武,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當今世上,怕是無人能及!”書讀的多了,頭腦自然聰明。
“那他也應該想到,北堂翊的手下會來劫刑場,救走北堂翊,看來,刑場周圍,是有重兵埋伏的!”可如果北堂翊是西涼奸細,為何夏侯宸不派人救他。
洛夢溪話落,大批禦林軍從四麵八方湧出,排好陣勢,手中羽箭對準了北堂翊,以及打鬥中的黑衣人。
“安王是賣國賊,千萬不能讓他跑了!否則,我祈天國,將毀於一旦!”
太子凝重之語剛落,禦林軍手中的羽箭已射出,如同雨點一般,密集的射向北堂翊等人,刑場就這麼點大,北堂翊與其手下避無可避。
就在北堂翊與那些黑衣人認為這次必死無疑時,又一批黑衣人從天而降,這批黑衣人雖著黑衣,卻穿著黑色披風,披風邊上鑲著金色圖案。
黑衣人落地後,揮動披風,黑色羽箭全部甩到地上,有些黑衣人還將羽箭反了回去,射死了放箭的禦林軍。
“砰砰砰!”一名黑衣人在半空中出現,不知對著禦林軍扔了什麼,地麵騰起陣陣白煙,煙霧彌漫間,天地間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清。
待煙塵散盡後,空留一地狼籍以及半地屍體,有侍衛的,也有黑衣人的:“來人,傳令下去,全國通輯北堂翊,將他所犯的罪行全部列出,如有人敢包庇,斬立決!”
北堂煜一甩衣袖,快步離去,將這亂七八糟的場地,留給了侍衛們。
“南宮玨,剛才那些穿披風的黑衣人,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他們的武功好高,雖然隻有六人,卻足以抵過千軍萬馬,這麼多禦林軍,都拿他們沒辦法。
“世上的武功本就同宗,武功高強之人出招也是大同小異,你覺得眼熟,也屬正常!”南宮玨回答的漫不經心:“今天的事情已經完結,我們回去吧!”
“南宮玨,北堂翊被救走,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看南宮玨的樣子,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北堂翊是祈天三軍之首,這麼多年一直在外爭戰,認識一些江湖朋友,也屬正常,軍中將領不想讓他死,前來刑場將其救出,這些一直都在本王的預料之中……”
剛才發生的事情,也證實了本王的想法是對的:“西涼國的人倒是沒來救他!”
是得知北堂翊要被問斬,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不想浪費兵力來救還是另有原因?
北堂翊被抓進大牢時,身份已經暴露,對夏侯宸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為何當初,夏侯宸派了人,闖進皇宮也要救人……
北堂翊行刑時被救走,沒有處斬,太子下令全國通輯,百姓人心惶惶,祈皇更加憔悴,將朝中大事全部交給太子處理,自己由呆在養心殿中閉門不出。
南宮玨與洛夢溪也從皇宮搬回了別院,別院房間是石頭發熱,溫度適宜,睡著很是舒服。
南宮玨、洛夢溪用過晚膳,沐浴後,相擁著進入夢鄉,朦朧中,洛夢溪感覺自己身側是空的,鼻端也沒有了令她心神安寧的檀香,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空空的房間,朦朧的燭火,南宮玨不知去了哪裏,隻留她一人在此休息。
“南宮玨,南宮玨……”洛夢溪輕喚幾聲,沒有得到回應,抬眸望向床頭,南宮玨放在這裏的衣服不見了。
洛夢溪掀開被子下了床,披上衣服緩步向外走去:南宮玨的衣服應該是他穿走的,隻是不知這深更半夜的,南宮玨會跑去哪裏。
拉開房門,一陣冷風夾雜著濃烈的寒氣灌進房間,吹的房內燭火搖拽不定,洛夢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間:“南宮玨,南宮玨……”
回答洛夢溪的,除了風聲,就是寂靜:難道是青霄出了事,南宮玨在處理。
思及此,洛夢溪回房拿了件厚衣服,直奔書房而去,纖細的身影被燈籠之光拉的很長,很長,形單影隻的身影快速飄移:南宮玨的生活很規律,除了臥室,就是書房,此時不在臥室,肯定是在書房了!
踏進小院,果然聽到一陣微弱的說話聲,聲音很低,洛夢溪聽不真切,並且,在洛夢溪走進小院的瞬間,說話聲戛然而止。
洛夢溪還未來得及說話,南宮玨修長的身形已到了門外:“夢溪,深更半夜的,你怎麼起來了?”這樣容易感染風寒。
“我來給你送厚衣服,祈天夜裏冷!”洛夢溪舉了舉手中的外衣:“是青霄出事了嗎?”
南宮玨接過外衣,沒有穿,而是披到了洛夢溪身上:“一些小事情,不妨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休息!”
不等洛夢溪說話,南宮玨已橫抱起洛夢溪大步向前走去:“你的事情真的處理完了嗎?”如果沒有,你繼續處理,我自己回房就行。
“當然是真的,本王不會拿正事開玩笑!夢溪,你怎麼突然間醒了?難道是本王不在身邊,你睡不踏實?”
“少臭美,沒你在身邊,我獨自一人占張大床更好,是那隻小狐狸跑去了床頭睡覺,我是被它的嗚嗚聲吵醒的!”
洛夢溪將事情推到了小小狐狸身上,南宮玨也未懷疑,因為那隻小狐狸見縫插針的事情做了不止一次,每次都做的很巧妙,讓人防不勝防。
遠處,一陣陰風吹過,洛夢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南宮玨,你覺得北堂翊逃過一死後,會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他與西涼夏侯宸合作,傷害自己家人,如今祈天容不下他,他自然是逃去夏侯宸那裏!”南宮玨不以為然,眼底,隱隱閃過一絲詭異。
“不知夏侯宸得知他到手的兵力分布圖是假的時,會是什麼反應?到時,北堂翊的下場絕對很慘!”
耳邊傳來南宮玨強有力的心跳,洛夢溪點點頭:“那倒是,北堂翊已經無權無勢,還被祈天通輯,再加上他提供的兵力分布圖又是假的,夏侯宸豈會輕饒於他……”
“西涼可是夏侯宸的地方,北堂翊沒有祈天做後盾,就算夏侯宸殺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南宮玨語氣冷漠:
“隻是,本王一直想不通,北堂翊想做皇帝,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為何要將自己國家的兵國力分布圖交給外人,讓自己一方的弱點暴於外人眼中,如此一來,外人想要滅掉自己國家,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加上夏侯宸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並各國,即便北堂翊是做了祈天皇帝,怕是不久之後,就會成為亡國皇帝,夏侯宸這種人,最是詭計多端,絕不能相信……”
南宮玨,洛夢溪邊走邊聊,未注意到,一襲黑衣,隨著寒風,來了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