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驚四座

“夢溪……夢溪……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南宮玨關切的詢問,將洛夢溪從回憶中拉回,快速收回了目光,夏侯宸眼底那一絲嘲諷仍未逃過洛夢溪的眼睛:“不好意思,失禮了,可能是坐馬車太累!”

歐晨,無論你是靈魂穿越也好,投胎轉世也罷,又或者,站在我麵前的,隻是與你長的很像,卻毫無關係的夏侯宸,今世,你、我注定為敵!

因為洛夢溪知道,夏侯宸的軍隊與南宮玨的侍衛在藥王穀交戰,他們兩人交手是遲早的事情,洛夢溪是幫著南宮玨的,自然會與夏侯宸為敵。

夏侯宸心中暗道:洛夢溪剛才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心痛、後悔、憤怒,難道她見到本宮後,覺得南宮玨不如本宮,所以心中後悔……

可剛才南宮玨與洛夢溪之間的眼神交流,絕對是真情流露,不帶一絲假意,可洛夢溪剛才的眼神,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臣都已走的幹幹淨淨,放眼整個大殿,隻剩下南宮玨,洛夢溪,夏侯宸三人。

“洛王爺,會診時間已到。”青皇與眾臣都已就坐,南宮玨這個主角卻遲遲未上場,於是,青皇便命太監來催。

“夏侯兄請!”來者是客,南宮玨自然應對夏侯宸禮貌謙讓。

“南宮兄請!”客隨主便,主未走,客怎能自作主張。

皇室禮儀很是繁瑣、麻煩,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欠,但南宮玨與夏侯宸都進退適當,做的恰到好處,兩人皆是未來一國之君,一言一行代表的不隻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國家。

大殿外是一片很大的空地,青皇與各大臣在一側安然就坐,會診台距離大臣們的座位十多米遠,百名神醫站在台下,等待南宮玨。

朝堂是青皇與大臣議事之處,女子不準進入,所以洛夢溪並未在大殿中見到夏侯煙然。

不過,殿前女子是可以前來的,更何況,此次被會診的,可是她的心上人南宮玨,所以,夏侯煙然不會錯過這個可以見到南宮玨的好機會。

貴賓區,有四個座位,夏侯煙然已坐在其中一個座位上,還有一個應該是為夏侯宸安排的,可另外兩個座位,又是給誰安排的?

難道說,昨天中午,西涼來了三位身世尊貴之人,夏侯宸隻是其中一個。

但是,如今百醫會診即將開始,為何那兩人還未到來?

大殿前人雖多,但整個場地卻很肅靜,鴉雀無聲,氣氛很嚴肅,當南宮玨與洛夢溪走出大殿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南宮玨拉著洛溪來到一排豪華座位前,將她按到了其中一個座位上:“在這等會兒,本王去去就來。”

南宮玨的桃花癆已好,他並不怕百醫會診,所以,此時的他自信滿滿,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犀利與冰冷:南宮楓,會診後,本王看你又要如何自圓其說!

將洛夢溪安頓好,南宮玨在南宮楓、馮天罡詭異的笑容,和眾臣的注目禮中,優雅、快速的走向會診台。

夏侯宸也已坐到夏侯煙然身邊,微低著頭,不知在和她說些什麼,兩人身側的座位,依舊空空如也。

南宮玨走至會診台上,麵向青皇等人,修長的身形在明媚陽光的映襯下,完美如天神。

這樣優秀的男子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誰也不想相信,他身患不治之症,不久於人世,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天妒英才。

“本王無疾,京城傳言純屬小人造謠,故意為之。”南宮玨深邃的目光將在座的所有人掃視一遍,果然如他所預料那般,從臣聽聞此話後,三、五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南宮楓望向南宮玨的眸底閃爍陰冷與嗜血:南宮玨,可惡,先讓你囂張片刻,本王不相信百醫會診後,你會毫無病痛,到時,本王再看看你的氣焰,還會不會如此囂張……

“為辟謠,本王遵循父皇的安排,接受百醫會診!”

講完這些,不理會眾臣的反應,其實,他能猜到他們的反應,南宮玨徑直走至桌前坐下,太監宣布百醫會診開始,排在第一位的名醫快步走至台上,對南宮玨行禮後,坐到他對麵為他把脈。

在那名大夫的手指搭到南宮玨手腕上時,南宮楓陰冷的眼底寒光閃現:南宮玨,第一名名醫把守脈後,就是你身敗名裂之時……

馮天罡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看南宮玨的神色、氣色,根本不像重病之人,但前幾日他重病應該沒錯,難道在他消失的這幾天,是去了什麼地方,找了什麼名醫,為他緩解病情……

肺病不好治,尤其是南宮玨的病,絕無醫好的可能,否則,他也不會帶病進京,看南宮玨高傲的神情,對百醫會診毫無畏懼,這其中,肯定有隱情……

南宮玨已無頑疾,所以,洛夢溪不擔心他,前後觀望,發現:別處的座位都坐滿了人,不遠處還有站著的人,但她所坐的這排座位,卻隻坐了北堂曄與她兩個人。

難道這如同現代的啦啦隊一樣,坐在這排座位上的,就是支持南宮玨。

南宮玨重病真假外人並不知曉,這青霄未來皇帝是哪個,眾人也不會未卜先知,在事情沒有明朗前,聰明人都會保持中立態度,兩邊不得罪。

無論將來青霄的皇帝是哪個,他們都可繼續享受高官厚祿,不會丟官掉職,性命不保。

“這時間過的可真慢。”與洛夢溪隔著三四個座位的北堂曄,坐到了洛夢溪身側,無聊的報怨:“不知這百醫會診何時才能結束……”

“放心,南宮楓出醜,隻是早晚的事,現在第一名大夫剛開始會診,你急什麼?”

洛夢溪前世的仇人近在咫尺,她不知道他究竟是現代的歐晨,還是隻是古代的夏侯宸,但,無論他是哪種身份,洛夢溪都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可是,這個與前世害死自己的凶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就坐在洛夢溪不遠處,為了讓自己將注意力轉移,不再想現代那些傷心事,她便和北堂曄沒話找話。

洛夢溪話音剛落,第一名大夫站起身,對著青皇的方向恭敬行禮,南楓知道,關鍵時刻到了,正襟危坐,暗中做好了準備,隻等大夫的診斷結果一出,他便出言討伐南宮玨。

大臣們都是牆頭草,看局勢決定幫誰,此次,正是他扳倒南宮玨,在群臣中樹立威信的大好時機:南宮玨,你的死期將近……

“啟稟皇上,洛王爺一切正常,並無惡疾!”隻不過幾處皮外傷而已,抹點藥便可,怎麼可能會是惡疾……

古代的大夫講究望、聞、問、切,這名大夫行醫多年,在看到南宮玨時,他便知道,南宮玨根本沒有惡疾。

但街頭巷尾將南宮玨身染惡疾一事傳的沸沸揚揚,青皇又是如此重視,如果他僅憑‘望’便判斷南宮玨無疾,怕是難以服眾,於是,便為他把了一次脈,結果,如他剛才診斷的一樣:南宮玨無惡疾……

怎麼可能?南宮楓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南宮玨無惡疾,我聽錯了吧,他怎麼可能會沒有惡疾……

“你確定洛王爺無惡疾?”青皇語氣威嚴,暗帶淩厲的氣勢,詢問南宮楓即將脫口問出的問題:

南宮玨無惡疾的消息對青皇來說是好消息,但隻有他相信這個消息還不夠,要眾臣相信,眾人相信才行。

“回皇上,草民敢以人頭擔保,洛王爺暫時並無惡疾。”現在之前洛王南宮玨的確無惡疾,如果以後有了,就與他無關了。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南宮楓心煩意亂,陰冷的眸底寒光閃現,正欲拍案而起,大吼:“你這庸醫,會不會診病,南宮玨怎麼可能沒有惡疾。”

馮天罡伸手拉住南宮楓的胳膊,用力將剛站起一點兒的他拉回了座位上:“不可意氣用事,南宮玨的病怕是另有蹊蹺。”

揮手招過一名侍衛,馮天罡對他耳語幾句,侍衛心神領會,麵容凝重的快步向外走去。

“他去了哪裏?”侍衛的速度很快,半盞茶的時間不到已消失無蹤,對於馮天罡交待侍衛的事,南宮楓並未聽清,心生疑惑。

“讓他去調查南宮玨重病一事,在百醫會診前,我們可得知事情真相!”

如果南宮玨身患惡疾,為了不讓大夫診出,用一定的方法來掩蓋,那麼,他絕對會身敗名裂。

第一名大夫診斷南宮玨無惡疾,退下,第二名大夫上場診斷,馮天罡派走的那名侍衛,並未逃過洛夢溪與北堂曄的眼睛:“那名侍衛去幹什麼了?”

“還能去幹什麼,自然是前去尋找南宮玨身染惡疾的證據。”北堂曄說的輕描淡寫。

南宮玨已無惡疾,所以,北堂曄、洛夢溪不怕那名侍衛找到證據,因為南宮玨這個大活人在此,把脈便可知曉他究竟是否正常。

所謂的證據在他真人麵前,全都軟弱無力,更何況,如果北堂曄、洛夢溪阻止那名侍衛,被人發現後,肯定說他們是做賊心虛,到時有理都說不清。

還不如什麼都不做,樂得清閑,反正他們是問心無愧,不怕南宮楓等人製造假證據。

大夫為南宮玨診斷,其他人無事可做,一開始,眾人還有興趣聽聽診斷結果。

可是半天的時間下來,二三十名大夫的診斷皆是同一種結果,眾人自然也就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三、五成群,小聲聊天,有的,幹脆就坐在椅子上小憩。

現在雖已是秋天,但天氣很好,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不睡會兒,真是可惜了這好天氣。

有多少大臣有這種想法,洛夢溪並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北堂曄就是這麼想的。

此時,北堂曄正坐在椅子上,後背輕靠椅背,腦袋枕在椅背上方,沐浴在陽光下,輕閉著眼睛,做起了白日夢。

別的大臣就算想睡覺,也會做的十分巧妙,讓別人看不出他在睡,可這北堂曄,毫不避諱,明目張膽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北堂曄,你很困嗎?”洛夢溪漫不經心的詢問著,清冷的目光,望向遠處:“你現在這副儀容哪裏還有半點祈天皇子的樣子,不怕別人嘲笑你沒有皇室風範……”

“非也,非也!”北堂曄為自己爭辯,卻並未睜開眼睛:“青皇與本皇子的父皇是好朋友,青皇了解本皇子的性子,他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與本皇子多做計較的,更何況,今天的主角可是南宮玨,青皇關心兒子,哪還有時間注意到本皇子……”

其他人,有哪個敢對本皇子有意見……

北堂曄微微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這太陽暖暖的照著,正是睡覺的好時候,本皇子想好好睡一覺,洛夢溪,沒事別叫我……”

“北堂曄,如果我說,來了兩個非常特殊的客人,你會不會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他們究竟是誰?”

望著不遠處,在太監的引領下緩步向這邊走來的兩人,洛夢溪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他們兩人並不是皇室之人,也非青霄官員,怎麼會進到皇宮,來到這裏的?

“特殊客人?有多特殊?”對於洛夢溪的話,北堂曄半信半疑,坐在椅子上未動,微微側頭,半眯著眼睛順著洛夢溪的目光望去。

在看清走在太監身後的兩人時,北堂曄猛然瞪大了眼睛,頃刻間睡意全無。

唯恐自己弄錯,北堂曄快速直起了身體,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睜眼望去,那兩人依舊走在太監身後,向這邊走來:“冷絕情,淩輕塵,他們來這裏幹什麼?”

“這個問題,你恐怕要去問他們兩個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洛夢溪將目光轉向診斷台,南宮玨正接受第三十名大夫的診斷……

北堂曄微微低頭,思索片刻:“雖然冷絕情與淩輕塵並非青霄官員,但如果有人邀請他們,他們還是可以進宮的……”

“你的意思是說,淩輕塵與冷絕情,是別人故意請來的?”是誰這麼無聊,請他們兩人前來觀診,又或者,那人有什麼目的……

“淩兄,冷兄,這邊!”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夏侯宸禮貌的招呼聲傳入耳中,洛夢溪與北堂曄皆是心中一驚,相互對望一眼,眼底閃著相同的意思:

原來淩輕塵與冷絕情是夏侯宸請來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淩輕塵,冷絕情都對皇室內部爭鬥之事不感興趣,無心插足於朝堂,可洛夢溪失蹤那天,是與南宮玨在一起的,他們兩人一起消失了好幾天,杳無音訊。

淩輕塵、冷絕情各自出動大批人手,都未找到南宮玨與洛夢溪的蹤影,就在兩人心急如焚,以為洛夢溪可能已經出事時,夏侯宸命人送信給他們,說南宮玨、洛夢溪正在大殿上,如果他們有興趣,可以前來一看。

淩輕塵與冷絕情欣喜的同時,又有些懷疑,擔心這隻是別人的計策,不過,他們兩人皆是絕世高手,隻要兩人多加小心,便無人能設計到他們,於是,淩輕塵、冷絕情便來了皇宮。

剛才見到洛夢溪後,淩輕塵與冷絕情強壓著心中喜悅,慢慢向這邊靠近,讓他們欣喜的是,洛夢溪身旁有很多空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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