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真相

淩輕塵與洛夢溪對弈時,也時不時的看時間香,雖然他和洛夢溪的棋藝不相上下,但隻要他在時間香燃完前,與洛夢溪下成平手,他就算贏了。

洛夢溪剛才之所以快速下棋,是為轉移淩輕塵的視線,如此一來,淩輕塵的注意力全被拉到了棋盤上,無瑕再顧時間香,所以,洛夢溪計劃成功,將平局拉到了時間香燃完後。

淩輕塵回頭望向洛夢溪,眸底依舊波瀾不驚,一片平靜:“王妃棋藝高超,這局棋的確是在下輸了……”

一隻小木盒自淩輕塵手中拋出,快速飛向洛夢溪:“這是龍舌!”

洛夢溪纖手輕抬,接住了小木盒:“多謝淩公子割愛,夢溪感激不盡,他日有空,再請淩公子過府一敘,今日夢溪還有事,先走一步,就此告辭。”

淩輕塵語氣平靜,麵容平靜,但洛夢溪卻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黑是氣息,越來越濃。

“王妃不準備打開盒子,看看裏麵所裝之物嗎?”淩輕塵大手輕揚,房間立刻恢複了正常,修長的青色身影緩步走至桌前,動作優雅的倒茶,頓時,陣陣清茶香縈繞鼻端。

洛夢溪纖手伸向後方,嶽狄心神領會,接過了她手中的小木盒:“夢溪相信淩公子,既然公子說裏麵是龍舌,夢溪自然沒有再查看的必要,告辭。”

走出幾步後,洛夢溪好像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回過頭:“淩公子,龍草一事,還請公子多多留意,如果他日找到龍草,夢溪願以萬金相購……”

洛夢溪走後,淩輕塵站在桌邊,麵色陰沉,像喝酒一般,大口灌茶,一陣異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淩輕塵頭也未回,厲聲質問:“你不是說此棋這世間除你、我之外無人會下嗎?為何洛夢溪的棋藝如此精湛?”

“這個……出乎了在下的意料之外。”此聲音很年輕,應該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洛夢溪是如何習得此棋藝的……”

“這件事情暫且不必理會。”淩輕塵語氣微沉:“如果沒事,你就去尋找龍草,我需要借助它,與洛夢溪再戰一局。”

洛夢溪,你的聰明才智,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失去滄州所有的生意,也會等你回來相府,帶你一起離開京城……

隻可惜,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再重新來過,你與我失之交臂,夢溪,我還能再挽回你嗎……

“輕塵,難道你不好奇洛夢溪要龍舌幹什麼嗎?”那人猶豫片刻,輕聲提醒。

一語驚醒夢中人,淩輕塵剛才還真沒考慮這點:“馬上派人去查,洛夢溪拿龍舌的原因。”

洛夢溪帶著嶽狄,流風走出茶樓後,滿心歡喜的快步向洛王府走去,雖然沒有找到龍草,卻未花一分一文的拿到了龍舌,此次茶樓一行,也算有所收獲。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酒樓雅間窗口,一雙犀利的眼眸正密切注意著洛夢溪的一舉一動:“是洛夢溪,抓住她,要挾南宮玨。”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城大亂那晚失蹤的南宮楓。

“等等。”黑衣男子伸手按住了南宮楓的肩膀,他正是與吳非交談過的那名神秘男子:“如今,洛夢溪在明,我們在暗,想抓她,隨時都可以。”

“現在我們正在養精蓄銳,要低調行事,不宜太過張揚,如果抓了洛夢溪,勢必會打草驚蛇,讓南宮玨有所防備,如此一來,咱們的計劃想要順利實施,可就難了……”

南宮楓細細思索,神秘男子說的也有道理,便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回了椅子上,望著悠然自得的洛夢溪,南宮楓心有不甘:“難道我們要做過街老鼠,眼睜睜看著洛夢溪逍遙快樂……”

“當然不是。”神秘男子將自己與南宮楓的酒杯滿上:“洛夢溪與嶽狄等人從茶樓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個小木盒,以木盒的顏色、圖案來看,那是淩府珍貴之物,我們不妨從這個小木盒下手,看看能查出什麼離奇之事……”

天邊的夕陽染紅了大半個天空,即將落入山下,洛夢溪帶著龍舌,快速回到了洛王府,本想命人將龍舌交給林玄霜,讓她幫忙入藥。

豈料,洛夢溪剛剛踏進王府,便看到南宮玨坐在花院中的石桌前,俊臉陰沉,仿佛在等她前來。

嶽狄與流風跟在南宮玨身邊多年,知曉南宮玨的脾性,發覺事情不妙,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快速溜之大吉。

丫環、小廝們也都識趣的繞道而走,於是,整個大花園中,隻剩下南宮玨與洛夢溪兩個人。

“南宮玨,你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怎麼起來了?”洛夢溪沉浸在得到龍舌的喜悅中,未注意到南宮玨的不對勁。

正欲向南宮玨邀功,冷不防南宮玨站起身,腳步沉重的向她走來,隨著南宮玨的靠近,一股無形的強勢氣憤也隨之而來:“你去哪裏了?”

“我去幫你找草藥了,就這個,龍舌,對你的病很有效的。”奇怪,好好的,南宮玨生這麼大氣幹嘛。

南宮玨走至洛夢溪麵前,冷冷掃了一眼洛夢溪手中的木盒,在看清木盒上所繪的字後,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憤怒,揮手打向洛夢溪手中的木盒。

隻聽“啪”的一聲響,木盒掉落在地,摔成幾片,裏麵的龍舌自盒中掉出,散落到地上……

“南宮玨,你幹什麼?”洛夢溪美眸中怒火燃燒:這可是她花費了不少精力才從淩輕塵手中得來的,可他竟然看也不看就打落在地……

“誰讓你去找淩輕塵的?”南宮玨答非所問,深邃的眸底也是怒氣衝天。

“我找淩輕塵是為了向他買藥材,不是為其他事,嶽狄、流風一直跟在我身邊,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南宮玨竟因這件事情氣成這樣,真是心胸狹小……

“洛夢溪,你應該了解本王的性格,從淩輕塵那裏拿來的藥材,本王是不會服用的。”嚴格算算,淩輕塵可是南宮玨的情敵,洛夢溪從他情敵那裏拿藥材救他,高傲如南宮玨,當然不會服用。

一片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不吃龍舌就算了,病死你。

與南宮玨相處這麼久,洛夢溪當然了解他,既然他已知道這龍舌是從淩輕塵那裏拿來的,他當然不會再服用。

可洛夢溪臨走前,明明叮囑北堂曄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南宮玨的,等他將龍舌吃下後,誰愛告訴他都沒關係,反正都已經吃下去了,吐不出來,可是,誰想到,她才剛剛將藥拿來,他就已經就知道了。

龍舌被南宮玨打到了地上,再加上他口口聲聲說不會服用此藥,洛夢溪白白辛苦了大半個下午不說,與淩輕塵對弈那麼長時間,她也細了,懶的和南宮玨吵,轉身正欲離去,冷不防南宮玨手臂一緊,將洛夢溪轉過身的同時,緊箍著她的小腰,將她圈在了懷中:“你去哪裏?”看似平靜的語氣中,隱隱帶著憤怒的質問。

“我累了,回房休息。”洛夢溪沒好氣的回答著,用力推開南宮玨,快步向臥室方向走去。:這種瑣事你也管,看來精神好的很……

不知是因為洛夢溪生氣,用力太大,還是南宮玨身體太虛弱,毫無防備,洛夢溪那一推,竟讓南宮玨後退了兩三步,方才停下腳步。

當洛夢溪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原本已走的嶽狄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龍舌,輕輕歎了口氣:“王爺,王妃去見淩輕塵,真的隻是想為您找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接著,嶽狄便將他們走進茶樓後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南宮玨,當然了,洛夢溪與淩輕塵之間激烈的象棋對決,也被他說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在他口中,洛夢溪簡直就成了神人,任何事情,一點就透,一看就會。

南宮玨立於原地未動,也不知嶽狄的話他聽沒聽進去,不過,麵色較剛才,好了不少:“王爺,這是王妃煞費苦心才從淩輕塵手中拿來的,您……”不會不領情吧。

南宮玨也知道洛夢溪塵找龍舌前來是為給他治病,她與淩輕塵之間不會有什麼,可是,一想到這救命藥是從他的情敵手中拿來的,南宮玨就莫名的氣憤。

嶽狄跟在南宮玨身邊的時間不短,對南宮玨也有一定的了解,見南宮玨聽過洛夢溪在茶樓之事後,麵色緩和了很多,但眸底的怒氣尚未平靜下來。

嶽狄眼眸微沉,計上心來:“雖說這龍舌是王妃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不過,服用它的可是王爺,如果王爺不想用,那卑職這就把它扔了,免得放在這裏,礙眼……”

嶽狄說做就做,毫不含糊,手拿著龍舌,做勢就要扔到一邊:“等等。”就在嶽狄手中的龍舌即將扔出時,南宮玨驀然開口製止。

“怎麼了?王爺。”嶽狄故做不解,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戲謔。

淡淡掃了龍舌一眼,南宮玨語氣微冷,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怎麼說也是夢溪的一番心意,就這樣扔了,不太好,先留著吧。”

“是,卑職遵命。”嶽狄答應一聲,快速將龍舌收好,眸底戲謔更濃:畢竟是王妃費力拿回來的,王爺就算不食用,也舍不得扔,不過,既然沒扔,就有服用的希望……

南宮玨則是無聲的歎了口氣,緩步向臥室的方向走去,望著南宮玨漸行漸遠的身影,嶽狄輕歎口氣:剛才王爺發那麼大脾氣,王妃肯定生氣了,不知這一次,王爺還能不能哄平王妃……

話說洛夢溪從院中花園走後,快速向臥室走去:可惡,可惡,我一番苦心,你卻不屑一顧,不想我插手你治病之事是嗎?好,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就算你以後病死,我也懶得理你……

洛夢溪氣衝衝的走回了她與南宮玨所在的小院前,望著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景致,洛夢溪突然頓住了腳步,清冷的眸底怒火更濃,眸光微閃,洛夢溪未進小院,而是轉過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洛夢溪剛才出了王府,冰藍自然不必再呆在小院中服侍,再加上如今又是用膳時間,冰藍偷了半日閑,坐在自己的小房間中,悠然自得的吃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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