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夢溪徹底無語:這夏侯煙然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南宮玨對她的討厭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她竟然還不懂得知難而退……

不過,洛夢溪來洛王府隻是幫人占位子,夏侯煙然一事,與她無關,洛夢溪自然也懶得插手,更何況,南宮玨其人,聰明絕頂,厲害異常,夏侯煙然又是來找他的,讓他去處理此事,再合適不過。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王爺請自便!”說出這句話後,洛夢溪方才想到,她還沒給南宮玨要房間呢,如果要回房,隻能回她和南宮玨的新房。

現在院子中這麼多人,如果洛夢溪出言要獨立的房間,恐怕南宮玨麵子上下不來台,南宮玨因此事出醜,倒黴的是她洛夢溪。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南宮玨可是要去處理夏侯煙然一事,以夏侯煙然那磨人的性格,說不定南宮玨一整晚都不會回房,我就先在新房裏暫時湊和一夜吧。

洛夢溪剛剛走出幾步,身後的南宮玨驀然開口:“嶽管家,夏侯煙然一事就交由你來處理,我洛王府房屋簡陋,怕是招待不了煙然公主的金貴之軀!”

“卑職明白!”身後傳來嶽管家恭敬的回答聲,洛夢溪心中疑惑,慢慢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腳步:這道聲音好年輕,難道這洛王府的管家是名年輕人?

心中好奇,洛夢溪轉身向後望去,看到了洛王府的嶽管家,他的確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年輕的臉龐上,透出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穩重,清亮的上底閃著英明與睿智,長相也蠻英俊,不過,和那個謫仙般的南宮玨一比,他便不怎麼出色了。

就在洛夢溪暗自思索時,手腕傳來一陣疼痛,洛夢溪刹那間回神,低頭向手腕望去,卻見南宮玨正緊握著她的手腕,利眸中隱有怒火顯現:“你剛才出神的在看什麼?”

“好奇你洛王府的管家竟然如此年輕而已。”洛夢溪沒好氣的回答一聲,甩開南宮玨的大手,快步向前走去:可惡的南宮玨,什麼事情都喜歡斤斤計較。

洛夢溪推說不餓,未去飯廳用晚膳,簡單吃了點買來的雲片糕,便沐浴休息了。

朦朧中,熟悉的檀香夾雜著淡淡的熱水餘溫撲麵而來,不用睜眼洛夢溪也知道是誰回來了:“南宮玨,我的房間準備好沒有?”洛夢溪睡意朦朧的詢問著,並未睜開眼睛。

“父皇的人會在洛王府一個月,所以,一個月內,你不能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不知是不是洛夢溪的錯覺得,南宮玨的語氣十分輕柔:“夜深了,本王要休息,洛夢溪,你向裏麵躺躺。”

洛夢溪眉頭微微皺了皺,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你睡裏邊吧,我習慣睡外麵右側臥,左側臥睡不著……”

洛夢溪話音未落,隻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瞬間被拋向一邊:“唔!”原本躺在床邊右側臥的她,掉落在大床裏側,小臉埋進枕頭中,驚呼聲音尚未完全發出,便已被枕頭埋沒。

“南宮玨,沒人教過你憐香惜玉這個詞嗎?”洛夢溪快速坐起身,望著悠然躺在她剛才所躺的床邊的南宮玨,洛夢溪美眸中怒火燃燒:

可惡,上次在穀底,莫明其妙說鬆手就鬆手,害的我重重掉落在地,頭到現在還隱隱做痛,這次更離譜,竟然將我拋進大床裏側,拿我當物品啊……

可惡的南宮玨,這麼喜歡睡外麵,小心半夜有刺客前來,將你亂箭成馬蜂窩……等等,南宮玨不會是想保護我,才和我搶床邊的吧……

可我與南宮玨不過是普通的合作關係,就算我是對他有用的擋箭牌,他沒必要以性命保護我啊……

“這句話你說對了,還真沒人教過本王憐香惜玉!”南宮玨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拉過洛夢溪所蓋的錦被蓋在身上,輕輕閉上了眼睛,嘴角輕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對於你這種小野貓似的,總喜歡張牙舞爪的強悍女子,本王有些時候根本用不著憐香惜玉:和你講道理,絕對是在浪費時間,講到天亮也講不通,倒不如直接動手,事情解決的既快速,又順利……

“南宮玨,如果你不願意打地鋪,就去睡書房!”洛夢溪怒氣衝衝的對他下了最後通碟:“已經過了新婚夜,我不想再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了……”

“隨便你,這是本王的房間,本王的床,本王哪裏都不想去。”南宮玨微閉著眼睛,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那我去睡書房,如何?”洛夢溪出言試探,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一般情況下來說,書房是許多秘密的集中地,除卻主人外,一般人是不能私自進入的。

而洛夢溪認定,南宮玨的書房中也有秘密,南宮玨不可能讓她去書房休息,順便偷看秘密的,如此一來,南宮玨就必須去書房,守著秘密睡覺了……

可是,事情出乎了洛夢溪的意料之外,聽說洛夢溪要去書房住,南宮玨眼皮也沒抬,爽快的答應著:“喜歡去就去吧,記得多帶幾床被子,還有,明天本王會讓嶽管家準備好五天的風寒藥,以備王妃使用。”

言下之意是:你在書房住一晚,絕對會感染風寒,不吃五天的藥,好不了……

“你……”洛夢溪被氣的怒火中燒,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來反駁:可惡,之前都是我將別人氣的啞口無語,為何遇到南宮玨後,我每天都被他氣的半死……

南宮玨喜歡左側臥,我喜歡右側臥,對著他的臉,我怎麼睡的著……

突然,洛夢溪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打定了主意,隨便披了件衣服,徑直越過南宮玨,快步下了床:“洛夢溪,本王剛才不是提醒過你了嗎,書房裏沒被子,一定要多帶幾床,像你這樣空手而去,是無法睡覺的。”

南宮玨輕聲提醒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左側臥,麵向裏側而眠,卻並未回頭。

洛夢溪停下腳步回過頭,沒好氣的回答著:“我可沒說過要去書房間休息,南宮玨,睡你的覺吧,少管閑事。”

言畢,洛夢溪不再理會南宮玨,快步向外走去。

洛夢溪走後,南宮玨轉過了身,微閉的眼眸猛然睜開,眸底神采奕奕之中隱帶疑惑,卻無半點困頓的樣子:洛夢溪不是去書房休息,那她到底幹什麼去了……

洛夢溪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遲遲不來,南宮玨度日如年,睡意一無,正欲起身前去一看究竟,洛夢溪回來了,原本空空的手中卻多了一條輕紗。

南宮玨裝作漫不經心、睡意朦朧的詢問著:“洛夢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洛夢溪輕哼一聲,上到大床裏側,鑽進了南宮玨所在的錦被中:“剛才呢,我已經完全想通了,這房間你我各一半,這休息的大床呢,你我也是各一半。”

南宮玨正欲詢問:“怎麼才能一人一半?”

洛夢溪已將手中輕紗掛到了帳幔上,長長的輕紗自上而下垂下,將整張大床一分為二,南宮玨,洛夢溪,各占一側:“就是這樣的一人一半。”

南宮玨微微一笑:“想不到你還挺聰明。”雖然南宮玨望向洛夢溪時,會隔著一層薄紗,不過如此一來,他倒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會像昨晚一樣,抱著洛夢溪,一夜無眠。

將輕紗掛好後,洛夢溪睡覺右側臥時,看不清南宮玨的容顏了,本以為她可以睡個安穩覺,豈料,她躺在床上,和昨天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

無聊之下,她沒話找話說:“南宮玨,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情?”南宮玨的聲音很輕,並且,含糊不清。

“就是洛丞相一事,洛丞相將我許配給淩輕塵,肯定是有求於他,可是如今我並沒有嫁給淩輕塵,那他求淩輕塵辦的事情自然也辦不成。”

“你南宮玨的能力也不錯,洛丞相又是你名義上的嶽父,在我們回門那天,他極有可能會求你幫他辦那件事情的。”

潛意識中,洛夢溪對那件事情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難辦的事情呢?洛丞相如此位高權重之人竟然都辦不到……

“本王知道。”南宮玨含糊不清的答應一聲,便沒了聲音,片刻之後,均勻的呼吸聲在身側響起,洛夢溪無奈的歎氣:他竟然睡的這麼快,我為什麼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呢……

景王府,南宮楓坐在書桌前,麵色微沉:“國師,夏侯煙然我們還是放棄吧,她一門心思全在南宮玨身上,今晚更是不惜自取其辱的帶著自己所有物品,要住進洛王府……”

“結果呢?”馮天罡不急不緩,不慌不忙的詢問著,胸有成竹。

“自然是被洛王府的管家趕出來了。”南宮楓語氣中隱帶一絲幸災樂禍:“可惜當時國師不在,否則,定能看到夏侯煙然被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

本王放下身份對你示好,你不理不睬,偏偏不知羞恥的去糾纏南宮玨,有此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這就是轉機。”馮天罡轉過身,自信滿滿:“夏侯煙然在南宮玨那裏受到如此冷遇,以她天之嬌女的性子,定然會被氣的頭腦發昏,如果我們在此時趁勝追擊,夏侯煙然定會答應與我們合作,共同對付南宮玨與洛夢溪。”

“那萬一南宮玨傷的她還不夠深,她對南宮玨並沒有徹底絕望怎麼辦?”南宮楓提出了心中疑問,這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馮天罡斂眸沉思片刻:“如果是這樣,我們不妨給他們加把火,讓他們之間的矛盾鬧的激烈些,無法回頭了,夏侯煙然自然會走向我們這邊。”

“不知國師打算怎麼做?”南宮楓最感興趣的,便是對付南宮玨的方法。

“景王爺,你知道南宮玨或者洛夢溪的弱點嗎?”馮天罡答非所問,目光微沉:“無論你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每個人都會有弱點,我們隻要抓住他們的弱點,然後對症下藥,便可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南宮楓低頭思索:“本王與南宮玨、洛夢溪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對他們不怎麼了解,自然也不知道他們有何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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