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趙蘭雅猛地轉身,望向一直低頭不語的廖沫沫:“廖沫沫,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樣一個人,現在你若是為了我宋家著想,為了不讓老爺與默琛反目,就和默琛離婚吧,算我求你了!”
這一刻,廖瑩瑩也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宋默琛看來,臉上寫滿款款柔情:“默琛,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隻是在目光深處,暗藏著一縷陰沉的惡毒。
宋默琛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憤怒的無以複加。
他將廖沫沫帶回家,本意是想讓她見識到人心的險惡,試著讓她在這樣的環境下保護自己,但卻萬萬沒想到,家族居然抓住這個機會,對他和廖沫沫發動了如此猛烈的攻勢。
在這些人軟硬皆施的攻勢下,廖沫沫會不會被嚇壞了,手足無措,甚至本能的想要逃避,逃避這個充滿紛爭,爾虞我詐的漩渦?
此刻,在廖沫沫始終低垂的臉上,恐怕正有淚水悄然滑落……
宋默琛死死咬住嘴唇,感到無比內疚,更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心痛。
“別擔心,我很好。”
下一刻,伴隨著一個淡然輕柔的聲音,始終低頭不語的廖沫沫終於抬起頭來,霎時讓宋默琛愣住。
不僅宋默琛愣住,宋嬌、廖瑩瑩同樣愣住了,甚至就連在宋安國與趙蘭雅臉上,也浮現出意外的神色。
此刻廖沫沫臉上,笑容嫣然寫滿自信,哪裏有半點慌張、驚恐或是退縮的神色?
“趙阿姨,你為默琛著想的心我理解,對我們感情的質疑也在情理之中。可在強製我表態前,能否聽我說幾句話?”
廖沫沫聲音柔和,落落大方,單從她此時的表現來看,絕對不像是貧民區裏長大的孩子,遠比宋嬌或是廖瑩瑩更像是貴族。
趙蘭雅臉色木然:“你說吧。”
“其實我要說的話很簡單,就是問我所謂的姐姐,廖瑩瑩幾個問題。瑩瑩姐,你該不會不敢回答我吧?”
廖沫沫笑盈盈道,仿佛根本沒有看到趙蘭雅的臉色。
“誰,誰說我不敢回答的?你盡管問。”
廖瑩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不過馬上便被一縷狠色所代替。
她才不信,一向笨嘴拙舌的笨丫頭廖沫沫,能說的過自己!
“第一個問題,你說我在小時候偷了父親一副價值百萬的油畫,正是因此,我們母女才會被趕出廖家。那麼請問,我偷的究竟是父親的哪幅油畫?”
“是、是著名畫家索羅的作品,星空。”廖瑩瑩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神色,“怎麼,我親愛的妹妹,你連當初自己偷了父親的哪幅畫都不記得了嗎?”
如廖瑩瑩所言,廖家確實有這幅價值百萬的油畫,在廖沫沫小時候也確實一度失竊過,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這幅油畫最終失而複得,竊賊也沒有公開。
這個事件,顯然是廖瑩瑩處心積慮,拿來栽贓廖沫沫的。
在廖瑩瑩看來,既然當年這個事件的真相沒有公布,那廖沫沫也就無法證偽,隻能任她汙蔑,背這個黑鍋。
可馬上,廖瑩瑩就愣在原地,被廖沫沫問的張口結舌。
“畫家索羅的名畫,星空麼…….想起來了,廖家確實有這幅畫,隻有一點,這幅畫作於五百年前,氧化十分嚴重。為了保護這幅油畫,這幅畫的上一任主人將畫封死在幾百斤重的真空鋼化玻璃箱裏,一旦拿出,接觸到空氣就會瞬間損毀。不過據我所知,這幅畫至今仍安然無恙的保存在廖家。你的意思是說,當時年僅五歲的我,可以拿的動幾百斤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