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雲紋白袍,容顏絕色而芳華,站在那裏帶著幾分乖巧,有如剛從畫裏走出的仙人。
明明是隻修煉五百多年的小白狐,他的妖氣卻比一般的妖要淡得許多。
他就這麼看得癡了,而後笑了起來,朝著凡雪招手。
“你過來我可想你了,小凡雪,快過來!”
“映暖上神,你不要喝酒了,把筋脈給我們好嗎?二少爺他真的需要!”
凡雪並未上前,眼裏帶著幾分急迫。
映暖搖頭,幾分醉意,卻還是有些清醒。
“我說了,你與我在一起,我便考慮看看給不給你們筋脈,畢竟取筋脈好疼的”
白鏡嵐半眯起危險的雙眼朝著映暖望去,他道:“映暖上神,凡雪我是不可能讓給你的,凡雪的心不在你身上,跟了你,與囚禁他有何區別?任何條件我都能答應你,惟獨這個不成!”
“那便不用來尋我了!你們走吧!”
說著映暖的目光從凡雪的身上移開,倒頭趴在了桌子上,沉沉地睡著過去。
一團淡淡的光芒將他籠罩於其中,讓他人靠近不了半分。
凡雪低著頭,如果他留在映暖的身邊,他便肯把筋脈給他們是嗎?可是他不想要離開白鏡嵐。
“阿嵐”
凡雪為難地朝他看去。
“不許答應,總有法子的!”
白鏡嵐朝著凡雪走去,拉上他的手。
“我們先走吧!等他醒了再來!”
此時的映暖被那光芒保護於其中,那強大的氣息並非他們所能觸碰得到的,更是無法靠近半分。
想來映暖確實是橫了心非得到凡雪不可,隻是,他不會就此放棄的!
凡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沉睡的映暖,心裏有些難過。
他也不想看到映暖如此,其實就當最初的那樣多好,沒有牽扯到感情的問題,沒有像此時這麼複雜的喜歡與不喜歡。
白鏡嵐帶著凡雪化成幾縷白煙消失於酒樓內,而寂靜的酒摟裏隻剩餘沉睡的映暖,還有那盞孤獨的燈火
……
他是趁著白鏡嵐休息的時間偷偷溜出來的。
覺得有些事情沒有與映暖說開,映暖便會一直堅持他的想法。
酒樓外,凡雪卻是躊躇了。
一會兒進去該說些什麼呢?
他有些緊張,又想著當白鏡嵐知道他單獨出來見映暖,肯定會很生氣的吧!
可是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想要救碧泠,別無他想了。
如果映暖到最後依然堅持要他肯與他在一起才肯取出筋脈給他們,那麼他該答應嗎?
凡雪歎了口氣,看著酒樓上那塊顯得有些曆史卻依舊輝煌的牌匾,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進去找他。
都已經出來了,再回去,這一趟豈不是白出來了!
他鼓起勇氣,抬腳剛跨進了酒樓裏,立即吸引了許多的目光,個個眼裏都藏著驚豔的神色。
卻見此人一身不染塵世的雲紋白袍,冰肌玉骨,眉目如畫而含情,嫵媚又不失清雅,如那剛剛綻放的雪蓮,風華暗散。
店小二都忘記了要招呼,就連最裏邊靠窗子的那名絕色男子也在感覺到周圍異樣的氣氛,抬眼朝他望去,手裏的杯子停了下來。
“小凡雪”
他的唇微微動了下,輕喚出聲,再看他的身後並沒有白鏡嵐,這才勾起了一抹自若的笑容。
凡雪見著映暖大步朝著他走去,他看了看旁邊這麼多的人,雖然都不過是人類,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特別是他們這麼盯著他瞧,叫他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映、映暖”
塵世中,他還是別喊他一聲上神。
“想通了?所以來見我?”
他問,給凡雪倒了杯酒,示意他坐下。
凡雪卻是搖頭,帶著幾分可憐的神色,他說:“能換個地方嗎?”
他以眼尾瞥了一眼旁邊的人類。
映暖立即會意,知道凡雪向來膽子小了些,卻不知道小到這樣的一個程度,連群對他來說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都會害怕。
映暖起身,從懷裏掏出了一塊上好的墨色玉佩放在了桌子上,用他清冷的聲音喊了一聲。
“小二,結帳!”
那熟練的架勢哪兒還有半分上神的味兒,完全就是個人類的姿態。
他走到凡雪的身邊,卻是不動聲色地拉起他的手,與他的手指緊緊地相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