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隨商海鳴入府邸,方家屬本城第二大士族,家底厚實不亞於公孫家,倆人隨著家丁引路,七拐八拐的,繞不下於三個庭院這才被帶入客廳。
方天誠長身而起,拱手客氣道:“商老板,當真客氣,拜侯老夫哪裏須得這麼厚的禮。”
商海鳴當即客氣言道應該,陳銘在旁上下打量起方天誠。
方天誠一身淺紫色長袍,臉色蠟黃,有些浮腫,一看便是酒色虧虛的嚴重,陳銘瞧了心頭冷笑。
二人寒暄片刻,商海鳴提及需要出城趕路,方天誠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快起來。
商海鳴瞧了,急忙問道:“方城主,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隻需在下能夠效勞的,必定幫忙。”
方天誠一臉慚愧道:“我新近上任,竟發現公孫家將城中的稅收克扣了不少,如今府邸財務虧空的太大,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這公孫家的命案也叫我好生頭疼了,唉,真是多事之秋啊,這出城的事情我實在是無力去管啊。”
商海鳴一聽這話,便知道要銀子,急忙掏出一張銀票來塞給他,道:“一點心意,免得大人你難做,不知這手諭~~”
“完全沒問題。”方天誠收了銀票,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手諭。
商海鳴帶著陳銘出了府邸,倆人齊聲罵道:“狗官。”
倆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有了手諭,出城自然方便,一出城門,陳銘便覺得渾身自在。
他向著商海鳴問道:“商大叔,不知道你回蘇城要逗留多久?”
“少說半載吧,唉,如今這商路是越來越不太平了,日後我還是看看海路如何,兄弟,你可有心思和我一起做買賣?”商海鳴也隻是一問,在他看來陳銘雖然出身寒門,但是卻難看上這經商一途。
豈料陳銘微笑答應道:“好啊,可是我囊中羞澀,恐怕沒多少本錢出哦。”
商海鳴客氣道:“兄弟說的那裏話,你拿出的夜明珠便是最好的本錢,日後我商海鳴所賺取的銀兩,其中一成紅利給你,你看這樣可好。”
陳銘不懂理財,無所謂道:“隨您,快要到家了,咱們快些趕路吧。”
“也好。”
一行策馬狂奔,傍晚時分回了蘇城,商海鳴在蘇城的寶號是行雲居,倒是不錯的商鋪。
陳銘護送到此,便向他告辭道:“商大叔,陳銘護送到此,離家多年,思親心切,就不多加打擾了。”
商海鳴拱手送行,陳銘帶著三女,駕馬車出了城,直奔水蒼縣。
夜幕漸濃,披星戴月的,四人感到了水蒼縣,水蒼縣南臨蒼溪湖,倒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環湖而來,倆岸滿是翠竹,沙沙聲不絕於耳,似在歡迎陳銘歸家。
透過厚厚的竹林,便見一座廢棄的堡壘矗立在眼前,土牆壘砌的堡壘有了不少年頭,這便是陳家堡。
陳家,在一千年前還是豪門士族,如今卻成了這般落寞寒門,想起來不絕戚戚然。
陳銘的馬車行到堡壘下,看著風霜侵襲的不成樣子的家園,他的心情有些發堵。
“少爺,這便是你家嗎?怎麼不見護丁在外看守啊,這裏看起來陰氣森森的~~~”雨霏問道。
瓏霜立馬衝自己的妹妹瞪眼,讓她閉嘴。
陳銘輕笑道:“是有點陰氣森森的,人定不旺啊,走,咱們下馬。”
陳銘敲門,半晌才有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從門內問道:“誰啊?”
陳銘一聽這聲音,立馬便認出這是家奴老李的聲音,老李已經七十高齡,想不到還在世,不由喜道:“是我,我陳銘,我回來了。”
“陳銘?哦,你是西樓少爺。”老李想起來,忙開門。
陳家堡分四樓,分別是四大主脈後裔,隻是到了如今,陳銘這一脈變得人定稀薄,除了他,便剩下一個侄子。
老李開門一見長大成人的陳銘,一時間沒認出來。
“老李,近年來我西樓可安好。”陳銘微笑問道。
老李搖頭不語,隻是去牽馬車,不住的歎氣,嘴裏則嘟囔著什麼造孽,不該什麼的。
陳銘便覺得不妥,立馬喝道:“老李,我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給我明說。”
老李搖頭道:“銘少爺,這事情你還是別問老奴了,你自己回家去看看便知道了。”
陳銘心中大急,施展起輕身之法,向著西樓掠去,三女瞧見了,也急忙下馬車追去。
老李乍見突然冒出三個美女,以及看見陳銘的身法,不由咋舌道:“山上不是傳話說銘少爺被廢了趕下來嗎?怎麼還有這麼厲害的本事,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