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黑了三日三夜才恢複光明。
百姓們從恐慌中脫離出來,對著天地跪拜,千恩萬謝佛祖保佑。
當日,夜輕暖出戰攻打南淩睿的四十萬大軍,因為日食被阻,半路撤了兵。三日後,一待天明,她迫不及待地調兵遣將,打響了到達北疆之後的第一戰。
南淩睿將四十萬大軍從八荒山拉到了北疆,堂而皇之地踩踏著北疆的地盤。見夜輕暖出手,也毫不客氣地還擊。
兩軍交鋒,大約是天黑了三夜才恢複光明,兩軍士兵的狀態都不太好,沒有多少輸贏。
第一戰草草結束。
夜輕暖不甘心,再度重整軍隊,日夜訓練,準備再開戰。
南淩睿到也不著急,慢悠悠地等著夜輕暖,她不動手,他也不出兵,隻讓四十萬大軍盤踞在北疆地界的第一座城池外。
十日之後,夜輕暖再度出兵。
南淩睿迎戰。
這一戰,又是溫水青蛙,不溫不火,沒有任何輸贏可談,傷亡也不大。
一晃又是十日。
夜輕暖再度出兵,結果又是與前兩次一樣。
夜輕暖雖然下狠了心要除掉南淩睿和他的四十萬兵馬,軍紀嚴明地整頓大軍,鼓舞士氣,但還是奈何不得南淩睿,心中氣悶,也無可奈何,隻另想辦法。
正在她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這一日,吃過早飯,忽然嘔吐起來。
北青燁這些日子一直纏在夜輕暖身邊,她走到哪裏,他跟到哪裏,實打實的一個好駙馬。如今見夜輕暖嘔吐不止,立即吩咐人,來人,去請大夫
請大夫做什麼我不過是胃口不適。夜輕暖三次攻打南淩睿不勝,心情煩躁,語氣也不如這些日子以來對北青燁和緩了。
北青燁看著她,你這樣可不像是身體不適。
夜輕暖心思一動,直直地看著他,那你以為是如何
我宮裏以往有妃嬪懷有身孕的時候,就是這般。北青燁溫柔地看著她。
夜輕暖麵色一變,瞬間被懷有身孕幾個字驚得呆住了。大婚以來,北青燁每日夜裏都纏著她做那等事情,即便她厭惡,但是也得忍著。她既然選擇嫁給他,就要迎合他,他雖然無用,也是一國之君,他身後還是有人馬的,她清楚地知道,北疆有雲淺月的人和容景的人,但是都埋在暗處,不知道哪些人是,沒有他和他的將士在身後的話,她無兵力,怕鎮不住北疆的將領,所以,一直對他的予取予求不言語半個字。如今乍聞懷孕,她才想起,她和他大婚圓房近兩個月了,他日日索取,她是會有喜
高興得不會說話了北青燁將她抱在懷裏,溫柔地摸著她的臉笑道:我如此賣力,你自然該有孕了。這也不奇怪。
夜輕暖腦中嗡嗡直響,聽不清他說什麼。
北青燁的手從她臉上滑下,滑到她小腹處,來回撫摸著,他若是男孩,就是我北青燁的三皇子,若是女孩,就是十公主。
夜輕暖剛回過些神,便聽到了這句話,突然一把推開他,鳳眸淩厲,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他若是男孩,就是我的三皇子,若是女孩,就是十公主。北青燁重複了一遍。
夜輕暖臉色霎時慘白如紙,顫抖地看著他,你你在北崎有兒女
北青燁忽然笑了,看著夜輕暖道:公主,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有兩個皇子,九個公主,都是後宮妃嬪所生。你放心,我沒娶皇後,如今北崎歸順了天聖,以後更不會有皇後了。
夜輕暖身子顫栗,蒼白的臉突然鐵青,指著北青燁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皇上後宮本來就是三千佳麗,北崎雖然是小國,但是後宮裏幾個女人還是有的。公主這是什麼表情像是看負心漢一般的神色看著我。北青燁挑眉。
夜輕暖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向地上倒去。
北青燁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她,看著懷裏纖細的嬌人兒,嘴角勾了勾,慢悠悠地對外麵喊,傳大夫
是外麵有內侍立即應聲去了。
北疆的戰場因為夜輕暖懷孕昏迷,暫且擱置下來。
天下終於恢複了短暫的平靜,蘭城和馬坡嶺從那匆匆一戰後,也未起兵戰。
容景從四個月前那一日從蘭城總兵府回來後,便每日有半日站在中軍帳外看著東方,眸光是誰也解讀不懂的期盼和思念。
這一日,已經是雲淺月從東海離開前往雲山的第五個月,算起來,她已經離開天聖,離開他整整半年有餘。
她離開的時候,正值五月末,春夏交替,如今已經十一月末,入了深秋。天聖國土遍地已經秋葉飄零,萬物蕭索。軍中已經開始士兵入冬的棉衣。
而容景依然是一襲月牙白錦袍,遠遠看來,分外清冷單薄。
公子,您再這麼站下去的話,都快變成望夫石了。墨菊飄身而落,膽子肥地戮了戮容景的後背,笑嘻嘻地道。
容景忽然轉過身,盯著墨菊看。
墨菊一個高蹦出老遠,收了嬉笑,緊張地看著容景,公子,您這麼看著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