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看著容景一步步走近,如欣賞一幅巧奪天工精心繪製而成的水墨畫。舒煺挍鴀郠她想著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女老少殺手,無論何人在他麵前都顯得卑如塵埃,望塵莫及。
不多時,容景在李芸麵前一步遠的距離站定,清泉般的鳳眸細細地看著她。
李芸從來沒被一個男人如此仔細地看,似乎她在他麵前就是透明的。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臉色不由微微一紅,躲閃開他的視線,輕咳一聲,你
走吧容景不等李芸開口,轉身向馬車走去。聲音清潤好聽,步履依然輕緩優雅。再不多言語一句。
李芸一愣,瞪大眼睛看著容景轉身的背影。這樣就走了
容景似乎沒發現李芸瞪在他背上的視線,不多時就走到那輛通體黑色的馬車旁,那名立在車前的黑衣男子立即接過他手中的傘挑開車簾,他微微探了一下身子進了馬車內。簾幕放下,遮住了他的身影。
李芸這回徹底目瞪口呆。想著果然大人物都是有些古怪秉性的。
正在李芸呆愣的功夫,那名黑衣侍衛已經坐在了車前,看也不看這邊一眼,一揮馬鞭,馬車快而穩地離開了皇宮門口。
李芸嘴角抽了抽。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侍衛
小姐景世子走了,我們也走吧彩蓮收回視線,詢問地看向李芸。雖然不知道景世子為何要救小姐,但是據說景世子與人從不接觸三步之內,剛剛他卻是在小姐麵前一步之內站定。這就夠讓她驚訝的了。
嗯,走吧李芸撇撇嘴。
彩蓮連忙取過馬韁遞給李芸,李芸利落地翻身上馬,看向彩蓮,要不要載你
回小姐,奴婢不用。奴婢跟在小姐之後跑就成。彩蓮連忙搖頭。今日小姐從醒來就十分怪異,對她也比平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受寵若驚。
跟在她的馬後麵跑李芸汗顏。就算皇宮距離雲王府很近也有好幾條街呢最少要五裏地。這麼跟在馬後跑回去成是成,但也會很累。她伸出手去拉彩蓮,上來,我載你回去
小姐,奴婢真的不用,哪裏有奴婢和小姐共乘一騎的奴婢跑就成彩蓮不但不伸手,反而嚇得後退了一步。
磨蹭什麼我說能就能,上來李芸皺眉,聲音不容置疑。
彩蓮一哆嗦,再也不敢後退一步,她似乎要哭出來一般地看著李芸,李芸板著的臉怎麼也不忍再怒斥她,無奈一歎,你是我的婢女,誰看到我載你又能怎麼樣上來我們快些回府,這一日未曾進食,我早就餓了。
其實最主要的是沒有彩蓮領著她怕是都找不到自己在雲王府的住處
彩蓮一聽,將要流出來的眼淚立即吞了回去,四下看了一眼,猶豫地看著李芸,見到她堅定和鼓勵的神色,大著膽子上前一步,對李芸顫抖著伸出手。
李芸在她手剛伸出就立即握住她的小手輕輕一拽,彩蓮頃刻間被拉坐在她身後馬上,她再不耽誤,雙腿一夾馬腹,棗紅馬四蹄揚起,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彩雲嚇得緊緊摟住李芸的腰,忽然感覺今日的小姐好溫暖,像是久違的家人。
李芸看著緊摟在腰間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道為什麼,有這個小丫頭在身邊,她總感覺到踏實一些。也許因為她是她來到這裏見到的第一個人吧總有那麼一種特殊的感情。
追上容景的馬車,李芸不得已微微一勒馬韁,讓身下的馬放慢腳步跟在馬車後。
馬車走過繁華的主街,這時候已經快要臨近傍晚,大街上人流明顯又多了許多。街道兩旁都擺了各種珍奇物事兒,小販的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
李芸看著有趣,想著原來古代就已經流行這種夜市。
又走了一段路,隻見最繁華的兩處大酒樓旁邊被燒得漆黑一片,看痕跡像是才被大火燒不久,她心思一動,早先趕路太快沒注意,如今才看到。難道那裏就是望春樓了
李芸正打量著,車前的簾幕忽然被人從裏麵掀開,露出容景一張如畫的容顏,他微側著頭向那被大火燒了的望春樓痕跡看了一眼,鳳目轉向後方端坐在馬上的李芸,對著她淺淺一笑,道:燒得好
李芸一愣,頓時被他淺笑的容顏一晃。容景已放下簾幕,再無聲音傳出。
小姐,據說望春樓雖然做的是那種營生的買賣,但私下裏奴婢聽說可是做著最齷齪肮髒的事情。尤其是倒賣人口,逼良為娼,更甚至有時被那裏的老鴇看中了哪家的良家女子也會想盡辦法搶了去,更甚至是有長得好的美男子也會被搶了去簡直是無惡不作。彩蓮在李芸身後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