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靜默注視了薄遠封十幾秒,薄遠封也冷冰冰望著她,倚靠在薄遠封懷裏的米婼,用驕傲如女王般不可一世的姿態望著莫桐,那眼神仿佛在調笑她:乖乖跪在地上給我說好話求饒吧!
片刻之後,莫桐伸手開始解外套的扣子,之後將外套脫下來往地上一丟,頭也不回走向樓外的噴泉。
就在莫桐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的時候,薄遠封手一鬆,放開了懷裏的米婼,目光移向樓下的噴泉。
隻見莫桐隻穿了件單薄的t恤,走到噴泉水池旁邊,毫不猶豫地跨步走了進去。
哼!這個該死的女人,你不是倔強嗎?我看你骨頭有多硬,薄遠封腹誹時看著莫桐的眼神,如寒潭般冰冷無情。
莫桐走進噴泉,漢白玉雕的可愛小天使懷抱著水瓶,瞬間將冰冷徹骨的水柱傾灑在莫桐頭上。
莫桐隻感覺皮膚接觸到涼水,身體如被針刺般生疼,死死咬著下唇,莫桐緊緊閉著眼,任由冰冷的水不停地衝刷著身體。
或許是水實在太冷的緣故,漸漸地,皮膚的感覺開始變得遲鈍,莫桐隻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被凍僵,完全失去了感知,機械地站在水池裏。
周圍來回往返的傭人和前廳服務員,甚是大堂經理,經過噴泉時候,都驚詫地望著水池中央如雕塑般站立的莫桐。
盡管所有人都同情莫桐,但沒有一個人敢停下腳步說一個字,他們知道,這個會所裏,敢如此懲罰莫桐的,除了堂主薄遠封再沒別人。
郝經理經過水池旁時,見莫桐站在噴泉裏淋涼水,不自覺皺起眉,見她周身早已濕透,身體微微抖動著,臉色慘白,嘴唇早已凍得青紫,心裏有些不過去,想了片刻轉身躲藏到一個角落裏,掏出手機偷偷撥通電話。
其實郝經理知道莫桐受罰的原因,就在薄遠封懲罰莫桐之前,他恰巧有事找薄遠封,無意間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很快,郝經理手裏的電話接通了。
“喂,是主管嗎?我是郝經理,莫桐她……”
水柱不停地衝刷在莫桐的頭頂,莫桐緊閉著雙眼,僵直的身軀如泥雕般不能挪動半分,前些天剛愈合的傷口,剛才還發出火灼般的劇痛,此刻也漸漸沒了感覺。
莫桐隻覺著頭懵懂不清,呼吸似乎也漸漸開始變得又輕又緩……
“小桐,小桐你這是怎麼了,快出來呀!”
突然,幾聲急促的呼喚飄進莫桐耳朵裏,莫桐聽出來了,那是巧玲姨的聲音。
她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卻沉甸甸的怎麼也睜不開, 剛張開嘴,一股冷水嗆入口中,莫桐頓時感覺胃裏一股劇烈地翻湧……
巧玲姨站在噴泉邊焦急地叫了莫桐幾聲,見她沒有答應,就猜到一定是凍壞了,抓過旁邊的一個服務生怒吼道:“都是死人嗎?沒看見人在這裏還開著噴泉,馬上去給我關掉!”
那服務員聽了,趕忙連滾帶爬跑去關噴泉。
巧玲姨又吩咐幾個仆人,將已經人事不省的莫桐從水池裏抬出來,送回房間。自己卻沒跟去,而是徑直走入小樓,直奔薄遠封的主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