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厲蕭嗤笑一聲,“離了婚還過結婚紀念日,你不覺得可笑麼?”
“我們沒有一起過過蜜月,也沒有一起過過結婚紀念日,今天……可不可以過一次?就當是對從前做個告別,和和氣氣的一起向那段失敗的婚姻,說一聲再見,可以嗎?”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祈求的語氣。
“喬煙然,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我保證沒有任何花樣,明天我就離開臨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裏,我保證!”說著,煙然急急忙忙豎起了三根手指,作著“發誓狀”。
他看著她的表情,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頭又開始痛了,他眉峰緊擰,搖了搖頭,保持清醒。
最近老是頭痛,像是有一股力試圖衝破阻礙,湧入他的腦海中,模糊的記憶裏總是出現一個小女孩,女孩的樣子和麵前的她重疊,甜甜的喊著他“哥哥”。
“你怎麼了?”煙然一向細心,瞧出了他不對勁的地方。
他眉頭依舊緊蹙,看著麵前的她,竟然無法拒絕她方才的要求。
而後,低沉的嗓音響起:“說到做到?”
煙然聽到這一問,心瞬間沉入海底。
幾秒鍾後,她用力的點頭,“嗯,我保證說到做到!”
“鬆開,上車。”
他的語氣依舊是那樣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們可以一起走去別墅嗎?傍晚的臨東山,雪景特別好看……”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山裏的燈光早已亮起,在燈光的映襯下,白雪皚皚更顯晶瑩剔透。
莫厲蕭和從前一貫冷漠,但卻轉而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煙然見到他這一舉動,笑得很甜。
兩人在雪中,並肩而行。
“以前聽人說,一起走過白雪,就會白頭到老的。”
“迷信。”
“我也覺得是,都說見到極光許願會實現,可是我發現一點也不靈驗,這個肯定也是騙人的,我們都離婚了,怎麼都不會白頭到老的。”煙然嗬了一口熱氣,笑著搓了搓手,她在用笑容和舉動掩飾自己的尷尬。
“冷?”
煙然一怔,下意識的搖頭。
莫厲蕭將黑色手套丟給了她,“戴上。”
她有些喜出望外,“這是你第一次主動關心我。”
莫厲蕭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樣子,隻是隨手的一個舉動,就能讓她這樣開心,未免也太好滿足了。
“謝謝你。”煙然抱著他的手套,再次出聲,“不過,我可以問為什麼嗎?為什麼主動給我手套?我是不是真的沒那麼討厭……”她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希冀。
“不是。”莫厲蕭矢口否認。
她眼中滿是希望的光又一次暗了下來……
“那是?”
“和和氣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煙然抱著手套的動作僵住了,想起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他不想再被她糾纏,所以答應和她一起過結婚紀念日,現在這樣和和氣氣對她,也是因為……她保證不再糾纏他……
和他這樣並肩行走,感覺真好。
這是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了。
一直步行抵達別墅,煙然都沒有戴上他給的手套,他的東西,她都珍視如寶,哪裏舍得戴呢?
莫厲蕭見她凍得通紅的手,眉頭微蹙,問了句:“不是有手套?怎麼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