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了嗎？”她眼眶微紅，再次問道。
“嗯，有時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下一秒，煙然迅速上前，扶住了莫老爺子。
“爺爺，等下我給你做一點小餅幹好不好？不甜，但是可以解解饞，你肯定會喜歡吃的。”
“真的嗎？有小餅幹吃啊？”莫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
煙然點頭，“當然有，連續供應！”
“那不行的。”莫老爺子迅速搖頭，“怎麼能連續供應呢？你和厲蕭不要小孩了啊？這有了小孩子啊，你會很累的，哪能還給我做小餅幹吃啊？”
煙然聽到莫老爺子這話，更加肯定剛才莫厲蕭所說的了，爺爺的記憶的確是時好時壞。
煙然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聽著莫老爺子各種念叨著。
“然然啊，你和厲蕭打算什麼時候生個小孩啊，讓我抱抱重孫？”
“我聽幾個傭人聊天說小孩，他們的孫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費伯的孫女天天唱歌跳舞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忙工作忙事業，但是這麼多年了，孩子也該有了。”
“我一直和厲蕭說，錢是賺不完的，咱們家這些家底，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然然，我這年紀大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活頭，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們的重孫喲！”
煙然聽著莫老爺子的絮叨，非但沒有覺得煩，反而心裏卻是更加難受。
她甚至都沒有辦法開口告訴他，她和莫厲蕭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離婚了，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之間不會有孩子的……
煙然抿了抿下唇，隻能出聲說：“爺爺，你身子骨硬朗著呢，你可要長命百歲的！”
“好，好。”莫老爺子被煙然哄得開心的笑了，“我一定要長命百歲，見到你們的孩子，抱抱我的重孫喲！”
煙然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笑著，她斂下眸，沒有再說什麼。
重孫？
從前是有的，隻是因為她的軟弱，讓孩子徹底離開。
以後，不會再有了……
莫厲蕭見到此形此景，眉頭微蹙著，薄唇微啟，說了一句：“您的重孫，會有的。”
這話，說的是那樣的肯定。
但肯定的背後，卻是隻有他自己知曉的辛酸。
正如從前的她那樣，愛而不得，一次又一次被潑冷水，一次又一次血流如注，可即便渾身傷痕，也義無反顧，但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是，他這是自作自受，是活該！
認清這一點，他更加確定心意，一定要將追妻進行到底！
因為他相信，複婚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
晚餐時間。
圓桌上擺滿了大魚大肉。
莫老爺子很是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今天大廚房那邊的廚師還算認真，送來的不是清湯寡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