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裔川孤獨的躺在安靜蘇躺過的那張大床上,眼淚順著眼角落在枕頭上。
他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淨了,一回家就倒在了床上。
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心這麼疼?
穀裔川捂著胸口,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大腦瘋狂的轉動著:為什麼送走蘇雅讓自己仿佛又失去了安靜蘇一次?
跟她待在一起不過幾天,但是自己的靈魂好像圓滿了。如今送她離開,靈魂的一部分又生生被撕開來。
穀裔川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開始反問:為什麼自己要送她回去?就算她不是安靜蘇又怎麼樣?她是自己遇到的跟安靜蘇最相像的人了,所以她能治好自己的傷。
剛剛蘇雅下車前勸他的話又重新響起:
“我覺得你的妻子知道你現在後悔了,她肯定希望你能有一段新的生活。”
是啊!蘇雅說的沒錯,靜蘇那麼愛自己,肯定也希望自己能好好的。
他不該放她走的,哪怕是搶過來,關在自己的身邊也好,他不要在嚐一回失去安靜蘇的滋味。
杜海明,杜家,那又如何!穀家的生意自己最清楚,既然可以金盆洗手,就能重出江湖。
為了最愛的女人,自己不在乎再來一次。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穀裔川的思緒,他接過電話,冷冷的問道:“誰?”
一陣刺耳的笑聲突然響起,宛如地獄深處的女鬼,
“裔川,不過幾年不見而已,你怎麼就那麼狠心,把我給忘記了呢?”
穀裔川眼皮跳了起來,惱怒的吼道:“是誰?”
“畢竟曾經相愛一場,裔川你怎麼這麼狠心呢?”
女人嬌嗔,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穀裔川皺著眉頭想了想,腦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個名字,
“慕涼星?”
“是,是我!裔川,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慕涼星驚喜的說道,但是這驚喜不過浮於表麵,深處卻是掩藏的恨意。
她捏著電話,身邊靠著穀流川。
三年前,他們倆幾乎一夜之間消失了。好多人都以為他們死了,但是他們卻還活著,隻不過活的生不如死。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穀流川還是後悔不已。六年前,他因為自己是穀家的人卻處處低穀裔川一等,便勾搭上慕涼星一起算計穀裔川。
原本不過是想要得點兒好處,不愁吃穿,與慕涼星也是露水情緣,相互利用而已。
隻不過,慕涼星這個女人不知輕重逼死安靜蘇,讓他這三年來活得猶如噩夢一般。
原本,穀流川以為肯定會被穀裔川餓死,差點兒嚇得大小便失..禁。
他仗著自己是男人,身強體壯的霸占著冰箱裏麵僅剩的一點兒存糧,苦撐了半個月,瘦了十幾斤。
當然,跟慕涼星比起來,穀流川瘦了十幾斤已經很幸運了。
慕涼星如今想起那天穀裔川帶著醫生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她還是忍不住發抖。
她已經瘦脫相了,臉色蠟黃猶如幹屍一般。看見醫生的時候,她感動的痛哭流涕,隻不過沒有體力,喉嚨裏麵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她以為穀裔川是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心軟了,看到自己這麼慘的樣子,隻要自己認個錯,至少他能放自己一碼。結果……她當初想自己還不如餓死算了!
穀裔川找來了醫生為慕涼星和穀流川注射葡萄糖,救了他們一命。
卻在他們身體剛剛恢複了一點兒的時候,將他們交給了黑道人口。。交.易的馮儒林!
“人交給你了,隻要你能保證他們活著,將他們賣的遠遠的,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最好人盡可欺,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們了!”
穀裔川當著他們的麵跟馮儒林交代了這些。
於是,因為這個交代,慕涼星和穀流川受盡折辱。從中東到南非,再到南美,最後流轉到東南亞,他們兩個人嚐盡了前半生想象不到的苦頭。
他們被丟在又苦又窮又髒的地方生活,晚上還被捆綁販賣,一雞一鴨,被各種人欺壓。
但是他們不能反抗,隻有接客他們才有東西吃,才能活著。他們被穀裔川餓怕了!
直到兩個月以前,他們遇到了作為客人的吳良,才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吳良是律師,而且他們互相都認識。不僅如此,吳良還答應與他們合作,給他們複仇的機會。
穀裔川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因為把他們交給馮儒林之後,他根本就沒有打聽過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
如今再次聽到慕涼星的聲音,他隻覺得惡心和厭煩,
“找我什麼事情?有話快說,是不是接不了客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