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嘉樹這個人不一般,手裏資源多人緣好,不過就是有一點,風流。上他的戲的女演員,很多都跟他睡過。”常歡說,“在圈子裏也不算秘密了,包嘉樹還會跟人分享交流心得。你可得當心點,別和他混得太近,被當成一類人就完了。”
鄧廷歌說我有男……男朋友了。說完還十分緊張地抓抓鼻子。
常歡十分好笑地瞥他一眼,迅速切換模式:“有男朋友也不安全啊,男的也會被潛。就最近特別紅那部古裝懸疑偶像劇的導演,特別喜歡男孩子。尤其你這種長得帥身材好的,去年他……”
鄧廷歌:“……歡姐,你簡直是*百科。”
開車載他過橋,讓他在某個高檔小區下車,常歡探出個腦袋笑問:“你的‘好朋友’住這裏啊?”
“嗯。”鄧廷歌點頭。
他在對常歡說出“男朋友”這個詞的時候,心頭很通透開闊,越想越覺得這個詞真是太棒太美妙了。
回頭衝常歡笑笑,鄧廷歌很瀟灑地並攏兩指在眉前一揮:“歡姐,這是我們的秘密。”
常歡笑罵道:“大庭廣眾不要笑成這樣!”
送羅恒秋回家的時候順手把他的備用鑰匙也拿走了。鄧廷歌熟門熟路地上樓開門,屋子裏窗簾都拉緊了,十分昏暗。
羅恒秋宿醉未醒,仍在睡覺。鄧廷歌摸摸他額頭,發覺有薄汗,便拿了毛巾幫他擦拭。擦到脖子時發現背上和胸前也沁出汗珠,幹脆就給他脫了衣服,翻出睡衣準備換。
不說話也不生氣的羅恒秋看上去很乖,鄧廷歌給他脫衣服的時候他似乎醒了一陣,直直地盯著鄧廷歌看。
他上身赤.裸坐在床上,眼神很茫然,像是剛從酣夢中蘇醒的人一般還未清醒。仿佛仍舊被夢境所惑,羅恒秋看了鄧廷歌一會,嘴角抽抽笑了,腦袋一垂,搭在鄧廷歌肩上。
鄧廷歌脫衣服的時候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現在更加緊張。
“師兄?你醒了嗎?”他撫著羅恒秋的背部。光裸的背脊摸起來……有種讓他很新鮮的舒適感,鄧廷歌覺得自己也有些熱了。
羅恒秋其實仍未清醒,也聽不清身邊人說的什麼,模模糊糊應了句“好”。
說完之後他扭頭蹭著鄧廷歌的側頸,鼻尖在鄧廷歌耳垂下方摩擦,突然很低很低地發出無意義的笑聲,溫熱的氣流撲在鄧廷歌的皮膚上。
鄧廷歌全身僵硬,在羅恒秋吻上他下顎時更是抖了一下。
羅恒秋慢吞吞張開手臂,將身邊的人抱在懷裏,腦袋擱在他肩上,又睡著了。
“師師師師兄……?”鄧廷歌輕輕拍他的肩膀,“你醒了沒……”
沒醒。而且拍不醒。
鄧廷歌愣了一陣,學著羅恒秋抱他的姿勢,托著羅恒秋的背讓他盡量平穩地躺了下來。
他看了羅恒秋一會兒,像是忍不住,又像是帶著萬分期待,低頭吻了吻他的眉間。鄧廷歌此時心裏全是說不出緣由的溫柔,蓋過了那些短暫的不快,此刻羅恒秋無論做過些什麼,他都覺得自己能夠諒解。
“師兄,你也是我的。”他輕聲說。
羅恒秋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頭疼得厲害,在床上滾了幾回才慢慢精神了一些。
扯扯身上的睡衣,又看看自己的房間。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耳邊聽到客廳裏傳來很輕的說話聲。
鄧廷歌正在看電視上《久遠》的宣傳片和采訪報道,抬頭看到羅恒秋走出來,連忙站起來。
結果把瓜子殼灑了一地。
羅恒秋:“……”
鄧廷歌連忙蹲下,一片片地從地毯裏把殼子扒拉出來。
“……娛樂最前線的記者同時還采訪到了我們備受關注的男主角鄧廷歌。《久遠》這個故事具有很深厚的曆史內涵,我們不妨來聽聽年輕的演員們又是怎麼理解那一段曆史的……”
電視裏外景主持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帶著特效妝的鄧廷歌站在她身邊。那時他剛拍完自殺的戲份,頂著張一氧化碳中毒的死人臉興高采烈地應主持人的要求,“跟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打招呼”。
鄧廷歌抬頭看羅恒秋,一隻手不停地扒拉瓜子殼,一隻手指指電視,有些羞澀:“那個是我。”
羅恒秋:“……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