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廷歌結束一段時間的拍攝,終於獲得了數日的假期。他和羅恒秋在餐廳吃晚飯的時候,很巧地看到了方仲意。
方仲意穿得很正式,頭發也經過打理,鼻上架著一副文質彬彬的眼鏡,看樣子是和別人在商談工作。羅恒秋告訴他,坐在方仲意身邊的那個胖子就是方仲意的經紀人。趁著鄧廷歌好奇地打量那邊的空隙,他跟鄧廷歌說了鍾幸和方仲意分開的事。
鄧廷歌:“臥槽。”
羅恒秋見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知為什麼覺得很有趣,於是把自己跟鍾幸的往事也告訴了鄧廷歌。
鍾幸大學時參加過華天傳媒舉辦的一次劇本大賽,拿了個小獎,還跟內定的金獎得主一起參加過采訪。半年後華天再聯係他,卻發現這人居然不寫劇本改拍片了。負責比賽的總監十分遺憾,然而看了鍾幸的習作之後立刻死抓住這個人不放。羅恒秋出國之後參加華天在那邊的活動,在活動中認識鍾幸,兩人十分投緣,沒多久就成了關係很鐵的朋友。
方仲意和鍾幸的關係,羅恒秋一直是知道的。他並不看好,但也不好說什麼。兩人關係和緩的時候還能開幾句玩笑,一旦陷入冷戰或者短暫的分手,就連“方仲意”這三個字都是鍾幸的禁忌詞。
鄧廷歌:“……這麼累?”
羅恒秋:“前些天鍾幸跟我說起的時候,我覺得這次可能不一樣了。”
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方仲意那邊也起身了。方仲意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出門了又走回來,自來熟地坐在兩人身邊。
“就你們兩個嗎?”他問,“鍾幸呢?”
鄧廷歌:“?”
羅恒秋:“鍾幸沒有來。你想找他沒必要到這裏來找。”
方仲意掏出自己的手機:“那他的電話為什麼一直不通?他最近有什麼事情嗎?”
年輕的歌手低頭翻看通話記錄。沒什麼精神的眼睛和抿緊的嘴唇讓他看上去有些羸弱和茫然。鄧廷歌不太想同情他,於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也把羅恒秋的那台拿過來,亮出彼此的通話記錄。
他們這頓飯確實是想和鍾幸一起吃的。但半個小時前鍾幸來電話說有別的緊要事不能來了。他給鄧廷歌打的電話沒人接,於是又換了羅恒秋的。
方仲意看看半個小時之前的通話記錄,又看看自己的手機。
“……隻有我的打不通?”他有些困惑地抬頭看鄧廷歌,“為什麼?”
鄧廷歌平靜地說:“他不想接聽你的電話,所以把你拉黑了。”、
“不會的。”方仲意立刻說。
“會的。”羅恒秋說,“老鍾一般隻留工作夥伴和朋友的聯係方式,別的無關人等,他也懶得理。”
方仲意怔怔看著他。
鄧廷歌突然很想為鍾幸出一口氣。
“對了,我今天離開的時候聽到編劇組的人在聊天,他們提到前幾年拍戲的時候出了件挺大的事情。”鄧廷歌說,“有個導演在片場出了事故,死了。”
羅恒秋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情?誰?”
“兩三年前吧?”鄧廷歌回憶著編劇老師們的聊天內容,“具體的他們也說不清楚,好像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不是很有名的導演,好像是個拍小眾電影的,片場管理不嚴,直接發生了流血事件。聽說影響非常糟糕,一整個劇組的人都要去做心理輔導。”
羅恒秋的眼神有些變了:“這麼危險。”
鄧廷歌這才意識到,這些事情同樣也會令羅恒秋緊張的。他雖然是華天傳媒的老總,但向來隻做決策,對於下麵的很多事情不可能全都清楚。
“個別例子。”鄧廷歌放緩了聲音,“很少見的。我聽他們說,自從出了那件事,每一個需要用到動物和大型器械的劇組都特別關注安全措施,所以現在是越來越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