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時,於佛香講堂召開記者招待會,來采訪新聞的有《東方日報》《星島日報》《天天日報》《快報》《成報》等香港各大報章的記者先生和小姐。但是每一個問題都是圍繞著香港九七的前景、鄧小平對港人的影響、政治的意義、對北京申請主辦二〇〇〇年奧運會的看法……甚至更有記者要求我對中國官員講幾句好話。我聽了,心中覺得有點好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政治解答家,為何大家不問我有關人生、佛法、講經方麵的看法,而偏偏要在局限的政治上麵打轉?如果記者們能夠以“真理的財富與金錢的財富”、“心外的世界與心內的世界”、“前麵的人生與後麵的人生”、“什麼叫做色即是空”、“什麼叫做真空生妙有”等等做一個專題性的探討,相信大家在佛學的認知上必定收獲甚豐,而且將來在采訪宗教新聞方麵也較為容易。
由於記者是以新聞為第一,而我則是給人歡喜為第一,因此,我還是一一回答了大家的問題。北京申請二〇〇〇年奧運主辦權,我是樂觀其成,因為這是中國人的榮耀,我也盼望屆時能到北京參觀。雖然外界要求國際奧委會在北京申辦奧運時,必須要研究其人權的狀況,關於這個問題,我覺得都是各說各話,不是一時能下斷語,但最終還是會有答案,當然,我總是希望中國在人權、最優惠國待遇等事情上都能有圓滿的結果。
若要問我對香港九七前景的看法,我認為港人在九七年後不必太過擔憂,因為香港有其存在的價值,現在問題並不是大陸或英國政府全權去左右香港,真正要緊的是香港人自己的心態。世界的變化不一定就是不好,香港人無論是對香港、對自己、對未來都要充滿信心,因為有信心才能解決一切問題。在邁向新世紀的同時,大家都要做好準備,這樣,未來世紀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從亂象中理出一條道路來,要肯定自己,懷著信心,有信心明天才會更好!
下午二時,接受衛星電視中文台毛慧嫻小姐的訪問,一口氣錄製了十二個單元節目,分別是——
1.我們對名利應采取什麼態度?
2.現代佛教與過去佛教有何不同?
3.上司與下屬如何相處?
4.父母與子女應如何相處?
5.逆境來時怎麼辦?
6.朋友在人生裏有何意義?
7.如何找尋快樂?
8.如何才能獲得內心的安樂?
9.人生的意義在哪裏?
10.如何辨別對與錯?
11.如何麵對世間的不平等?
12.如何幫助苦難的人類?
下午三時,接受商業電台第一台新聞記者曾美珍小姐的獨家專訪。爾後,又為無線電視台的長壽節目“歡樂今宵”錄製了中元節的特別節目。結束後,顧不得休息片刻,緊接著再趕往香港電台第五號直播室,與職業寫作人夏婕小姐和電台編導李仁傑先生共同主持“神州大地”的廣播節目。剛錄完這邊的單元,又被帶到隔壁的錄音室接受“香港人講普通話”的主持人焦姣小姐的訪問,令人意外的是身為一個出家人,竟然是要回答有關婚姻的問題。如——
◎同居與結婚有何不同?
◎大師您讚成離婚嗎?
◎性格不合是否是雙方離婚的主要原因?
◎信仰不同是否會影響婚姻的美滿?
◎再婚合法嗎?
◎應否讚成同性戀?
◎如何改善離婚的問題?
八月 二十七日 星期五
四年以來,屢次到香港辦佛學講座,在行程的安排上總少不了有監獄布教,或難民營弘法。在這顆“東方之珠”上,印證世界上一半一半的領域;好的一半、壞的一半;奮發的一半、沉淪的一半;善的一半、惡的一半;自由的一半、不自由的一半。因此我除了樂於與自由的社會人士講經結法緣外,與脫離社會的一群不自由、不能聞法的受刑人結善緣更是我最誠心的願望。
在香港佛光協會安排下,晨十時,抵達位於香港最南端的赤柱監獄,由任典獄工作二十五年的黃誌華典獄長說明獄政的情況:
赤柱監獄有一千八百餘名受刑人,中國人占百分之九十八,受刑人年齡在三十歲之內最多。凡入獄八至十年後,受刑人性格都有很大的改變。為維護受刑人權益,由香港總督委任一個委員會,該會由非獄方人員擔任。透過警方、社會服務處的輔導單位與獄方,三方提出與受刑人接觸報告,檢討受刑人的案例與表現,可酌減刑期,借此監督獄方的管理。目前香港未設死刑。
由於我受法務主管部門委任為監獄教誨師,屢次與獄內兄弟結緣,對獄中景況並不陌生。在台灣監獄弘法漸趨普遍的今日,今年所舉辦的世界佛學會考,即有三千多位受刑人應試。在台灣,佛法能入苦難者之心,希望香港的受刑人也能有因緣聞法修善,親沾法益。
為和每位受刑人見麵,在二個小時中,分為三區做三場講說、一場皈依三寶儀式。其中一場專為被判終身監禁的全體受刑人開示,應其要求舉行皈依,為其祝福。並許諾:“大家將來出獄,最好都來跟我出家。”
我以自身的經曆,有這樣的認識:失去自由的人,不一定是真正的罪犯;在獄外自由走動的人,也未必沒有犯罪。法律有冤枉我們的時候,曆史有辜負我們的因緣,但是因果絕對會給我們公道。有的人是住在有形的牢獄中,有更多的人是住在心中的牢獄。其實佛陀在經典中早有明示:“三界如牢獄”,整個世間是個大監獄,又何必忘己笑人?
我常以為:懂得修道的人,監獄是一個最好的修行道場。在獄中,身不自由,心可自由;看不到外麵的世界,正可觀看內心的世界。人人尋覓閉關處之際,如果將受刑當做一期閉關,何其自在!監獄也是一所學校,可學得更壞,但也可學得更好。曆史上,周文王囚於羑裏,獄中寫下一部《易經》;司馬遷的《史記》名垂千古,也由獄刑而來;柏楊先生近十年的獄中歲月,寫下了《中國人史綱》《中國曆史年表》,也是其個人生命的抒發。因此得見,轉化怨憤、哀憐的力量到了極點,也能成就一生萬世的事業。
勉諸位苦難受刑者,要深信因果、懺悔業障、發願將來、勤念觀音、莫忘修行。
當所有終身監禁者,一致表示願為我唱出《佛光山之歌》表達心意時,與會大眾都被這法雨滋潤後有緣人的虔誠而感動流淚,我深深的希望佛陀加被他們早日脫苦離難。
晚上七時,抵達香港紅磡體育館,看到可以容納一萬座席的體育館場外居然爆滿一萬五千餘名的人潮時,同行的天下文化主編符芝瑛小姐親嚐擁擠之後,說了一句話:“我終於體會到大師在香港的魅力。”
當晚蒞臨會場者有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理事高永霄先生、香港佛光協會會長吳其鴻先生、督導林耀明先生、香港菩提學會會長永惺法師、香港佛教青年協會會長暢懷法師、千家駒先生、範止安先生、王堯教授、觀音寺妙光法師、融靈法師等嘉賓。
“《金剛經》大意”是今年香港講經主題,早在三年前於台北“國父紀念館”與高雄文化中心都曾經講過。但我為提升港人聞法的層次,從一般講座到佛經講座,是經過三年佛學熏陶,才敢跨出的一步。幸得今日有太多向隅者印證港人聞法的進步和熱誠,讓我猶如服下一顆定心丸,但對未能入場者也深感歉意。今年弘法完全由香港佛光協會主辦,是純粹由在家佛光人投入主導的弘法活動。雖是首次承擔,經驗略有不足,但整體表現,頗值得讚賞。唯對向隅者,不能安排補救方式,是一項遺憾。
晚上十一時,在檢討得失時,想起一事告訴滿中。目前台灣流行“把羊看好”的話題。
甲:“《聖經》上說:有百隻羊,走散了一隻,也要想盡方法,把它找回來。”
乙:“《聖經》真正的說法是:百隻羊中走散了一隻,要把九十九隻羊放下,去找走散的那隻羊。”(意謂:放下身段。)
丙:“當羊還在羊群中,就要把羊看好。等羊離群了,再找都遲了!”
我對滿中苦心道:“羊起心動念要離群,對整個團體總是損害。平常要用心誠意對待大眾,把羊看好,有必要時放下身段,才能留住心。”
八月 二十八日 星期六
上午十時,與《九十年代》月刊舉行訪問座談,出席的人員有《九十年代》總編輯李怡、執行編輯方蘇、身兼作家和時事評論員的岑逸飛、衛星電視副總裁梁胡雪姬、動力之龍有限公司總經理張立、天下文化公司主編符芝瑛、報章專欄作家談錫永以及電影製作人朱嘉懿,可是大家一開口就問我對政治的看法。
我真不懂為什麼大家老是要將我與政治扯在一起?稱我為政治和尚?什麼是政治?政治的意思就是管理眾人的事,我隻是關心大眾的事情,關心社會,做一些每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說我是政治和尚,我感到十分榮幸,但一點都不敢當。仔細想一想,政治和尚也很好,很多人想盡辦法從事政治但是怎麼也爬不上去,我不是從事政治,別人卻叫我政治和尚,表示我很有力量、很有辦法,不也很好嗎?我沒有做過什麼官,當然要履行民眾的責任,宗教人士也是公民,服兵役、繳稅,甚至投票選舉是權利也是義務,但是佛光山卻從來沒有要求官方給予我們補助,也沒有要求官方給予我們捐獻。我希望大家明白佛教是宗教,宗教關懷社會,是必定離不開政治的。我們的教主佛陀提倡仁王護國,除了常與頻婆娑羅王、波斯匿王、彌蘭陀王交往之外,更將護持佛法的責任交給眾大臣。因此,佛教的經典裏有一部《仁王護國經》,難道我們能說他是政治佛陀嗎?
在中國,曆代王朝禮拜出家人為國師的計有千人以上,我們稱這些做官的出家法師為大僧統或大僧正,像著名的賢首國師、悟達國師、清涼國師、曾為七帝之師的南陽慧忠國師,還有鳩摩羅什、唐三藏等皆可以說是愛教護國的大師。顯然,佛教幫助國家社會、國家社會護持佛教,例如宗教領導政治的泰國,提倡問政不幹治的太虛大師還被請至國民政府裏講經說法呢!難道我與官員來往、接待他們就要被冠上“政治和尚”的稱號嗎?向來,我熱衷於講經說法,為什麼不說我是一個弘法的和尚?我喜歡寫作投稿,為什麼沒有人說我是一個作家和尚?我努力將佛教推展至世界各地,又為什麼沒有人稱我為一個國際的和尚呢?
下午一時,於佛香講堂主持佛光協會幹部講習會,參加該次會議的有督導林耀明、會長吳其鴻、副會長翁裕雄、林張麗瓊、理事黃耀光、陳漢斌、鄭武欽、梁美寶、江停香、岑寶桂、郭婉萍、何慧嫻以及籌委會公關鄭佩佩等幹部。香港佛光協會人才薈萃,精英雲集,有了佛光會,佛香講堂好比如虎添翼,頓時顯得生龍活虎起來,而且還充滿了朝氣和光彩。所以,我希望講堂與佛光會之間能夠互相配合、互相尊重,讓四麵八方的江水、溪水、河水都彙集於大海,使其發揮更大的力量。我在此為香港佛光協會打氣,並寄予厚望。
晚上七時半,特別摘錄《金剛經》裏麵四組“四句偈”——
一、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二、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三、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
四、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為紅磡體育館萬千名聽眾詮釋個中的甚深意義。
八月 二十九日 星期日
聽說覺幻的外婆遠從江蘇常州千裏迢迢地趕來香港聽經皈依,今天下午舉行的座談會就臨時囑咐覺幻上台以廣東話翻譯,一方麵是想考驗一下他的應變能力,另一方麵是希望他在外婆的麵前表現一下。果然,覺幻並沒有讓我失望,翻譯的過程中一切都顯得相當順利。我想,今天全場最感興奮的要算是覺幻的外婆了。
今天是講經的最後一天,主辦單位香港佛光協會和佛香精舍、講堂特別安排所有聽眾每人手持一盞精美的蓮花燈來上燈供佛,並且一起稱念藥師如來的洪名。隨著會場的燈光熄滅,聽眾手中的蓮花燈全部亮起,霎時,四麵傳來了一陣陣歡呼的驚歎聲,眼前出現一片燈海,由紅館二萬多個座位中,透出重重密密的光明。就是這光明,點亮了大家心中的般若之燈;也就是這光明,讓每人的臉上流露出法喜的笑靨。
每晚的講經過後,紅館四個出口處均有法師莊嚴的托缽,讓香港民眾廣種福田,三天籌得的善款,除必須開支外,將悉數撥入佛光慈暉護智之家,作為協助智障兒童康複及培養他們自立的費用。在這個世界,有病的眾生更需要我們的愛護。像許多先進的國家都非常重視對智障人士的照顧,無論是停車、洗手間、道路的設施都給予他們極大的方便,給予弱者的尊重同時也證明了國家本身的實力與道德的慈悲。
我曾經在歐洲瑞士,碰到一位華人聯合會會長何振威先生,他們全家之所以能從越南移民到瑞士,隨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是由於家中一名智障的小孩才獲得優先移民瑞士的資格,每個月還可獲得當地政府三千美元的資助。因此,世界上不一定健康的人就很偉大。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去看別人的優點,千萬不要歧視智障者。另外,在《阿彌陀經》裏排名第十六位的阿羅漢周利槃陀伽,曾經是個愚笨的人,不隻不會念經,而且記憶力又差,每次教會了一件事情,可是轉身就忘記了,因此常常被人打罵嗬斥,最後還是由於自己的忍耐和恒心,而證得了阿羅漢的果位。
在佛光山曾經有一位十三歲的孩童,每天隻會在課堂上打瞌睡,而且一睡就是整整六小時,不可思議的是後來佛光山最困難的水電工程卻須經過他的指導才得以順利完成。
前一陣子據新聞報導,香港東頭村發生了一宗唐氏綜合資源中心被破壞事件,對於該處居民蓄意破壞專為智障者提供的措施,我認為港人應該明白,以一個健康的人來欺侮智障人士是不人道的行為,大家應該以一顆慈悲心去接納和保護他們。世事變幻無常,萬一有一天自己也變成和他們一樣,又作何感想呢?因此,佛光慈暉護智之家的成立,我希望能為香港的智障人士帶來幸福,也能為香港繁榮的社會帶來一片祥和。
晚上講經結束之後,又特地再回到紅館現場,向二百餘位全體工作人員致以衷心的感謝,由於大家的成就,這次活動才辦得如此成功,不光是我在台上講得歡喜,台下的聽眾也聽得非常歡喜,真是皆大歡喜!
八月 三十日 星期一
紅磡體育館三天的佛經講座終於圓滿結束,今天一早,聽眾的回響就如雪花似的紛紛飄來——
李雪明(旺角):“我在煩惱和蒙昧的時候,得到大師您的慈悲勸導,現在我隻有努力學佛、虔誠皈依和恭敬三寶來報答大師的深恩。”
趙永愉(新蒲崗):“看到大師,心中就感到無限的歡喜,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林偉賢(大角咀):“佛經講座裏,大師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震撼著我的心。”
黃文迪(九龍):“皈依後的清涼愉快真是無法形容。”
陳濤(鰂魚湧):“感謝大師洪鍾般的般若之音,將我從無明的執著中喚醒。”
劉杏秀(江蘇):“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淨莊嚴的場麵,令人太感動了!”
方文慧(荃灣):“感謝大會的慈悲,在紅館外麵安裝大熒幕,讓不能進場的人亦能分享聞法的喜悅。”
謝淑芬(屯門):“佛經講座隻有三天實在太短暫了,希望大師下次來港弘法,時間最好能夠安排久一點……”
接著拆開的是一封來自德國的活卡爾博士所寫的英文信,經過覺幻翻譯,內容如下——
尊敬的星雲大師:
我是一位基督徒,平時極少機會親近佛教,後來由於太太信佛虔誠,才慢慢有了與法師接觸的機會。在家中的客廳放著一張大師的照片,每當我定睛地凝望大師的法相,就感到大師的周遭圍繞著一股莊嚴神聖的氣氛。
多年後,於西來寺停車場第一次遇見大師,這可以說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經驗。雖然我不能與大師直接以中文對談,但是憑我的眼睛和身體的感覺可以感受到您的慈祥與親切。雖然大師與我談話隻是短短的片刻,但是您溫和的聲音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至這次在香港聞法,您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喚起我對往事的追憶。
數月後,借著陪伴太太之際,我很高興又有機會能夠親近大師了!這一次,我與成千上萬的信徒一起專注地聆聽大師的佛經講座,我雖聽不懂其中的內容,但整個人卻深深地被會場中莊嚴隆重的氣氛所感染,同時也很訝異自己竟然能夠在完全聽不懂的狀況之下端坐數小時,因此,我非常相信這一定是大師慈悲與智慧的感召。
我認為我們的生活中需要佛法,可是不知道的人卻一直在追尋生命的真義,幸好大師及時以佛法中的般若去幫助煩惱的芸芸眾生來麵對今日的世界。生活中如果沒有佛法,人們是無法從傳統與人性的混亂中脫離出來。在西方社會中,基督教沒有防止世界走向惡化的方法,大師的佛經講座卻讓人們從迷惘中獲得解脫。我在此至誠懇切地希望更多的西方人士來聆聽大師的講演。最後感謝大師,讓我能於香港恭逢這次盛會。
上午十一時,應功德林素食館老板柳和清居士之邀,前往接受應供。感謝柳居士細心周到的服務,我每次來,均為我準備道地的家鄉小菜,並且還特地倒一杯沒有加糖的豆漿給我,對我虔誠恭敬的心由此可見。
用畢午餐,又再趕至佛香講堂與昨天剛皈依的弟子舉行接心座談。前來赴約的約有千人以上,人數之多,即使冷氣開至最強仍然驅不走人潮帶來的那股熱氣,縱然拜墊已經全部搬出來了,也無法讓參加的人統統有位子,不單是兩旁的椿凳、佛像的台前,甚至我的兩旁也沒有任何的空位,連過路的走道也不得不讓給大家坐下來,有的人連坐的地方也沒有,就索性端正地站著聽我講話,乍看之下,佛堂的最後方仿佛就是一道人牆。兩個半小時之內,沒有一個人離開,也沒有一個人走動,雖然大家你貼著我,我靠著你,也沒有一個人說熱,也沒有一個人說擠,聞法的精神實在令人感動。
為了慰勞這次活動發心服務的工作人員,晚上於講堂特地設了一場慶功宴請大家來參加,以慰勞連日來的辛苦。
八月 三十一日 星期二
短短的七天香港弘法之行眨眼即過,雖然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密密麻麻,常常覺得自己一直在與時間爭分奪秒地賽跑,連喘氣的空檔亦沒有,但是隻要一看到大家對佛經講座的積極參與以及各項活動的全心投入,我的精神就為之一振。
下午,我在香港飛往台北的途中,用筆在那小小的記事簿上留下了七天的香港弘法紀錄——
◎紅磡體育館《金剛經》講座三次、皈依三寶典禮一次、座談會一次、和學生講話一次、和兩百位義工講話一次、會客至少一百人以上。
◎赤柱監獄布教三次、皈依典禮一次。
◎衛視中文台錄影十二次。
◎無線電視“歡樂今宵”特別節目錄影一次。
◎香港電台“神州大地之南北樂逍遙”錄音一次。
◎香港電台“香港人講普通話”錄音一次。
◎記者招待會一次。
◎分別接受《星島日報》《東方日報》《天天日報》《成報》《快報》等獨家訪問各一次。
◎《九十年代》月刊訪問座談會一次。
◎信徒接心座談會一次。
◎佛經講座慶功宴一次。
◎香港佛光協會幹部講習會一次。
◎與香港理工學院校長潘宗元談禪說佛三次,晚宴一次。
◎會晤貴賓永惺、融靈、暢懷、妙光等法師以及千家駒、範止安、王堯、黎昌意、高永霄等人。
◎邀請潘孝銳夫婦、楊棟夫婦、黃坤夫婦、潘宗光校長晚宴一次。
◎參加功德林素食館柳和清先生的宴會一次。
◎書寫毛筆字二十幅。
另外,也有一些地方值得一提,如——
◎擔任廣東話翻譯的有慧群、覺幻和葉麗玲小姐。
◎由台灣前來參加佛經講座座台的法師有六十位。
◎投入佛經講座台前幕後的工作人員總計二百三十六人,如:黃耀光。
◎皈依座談的人數約五千人。
◎信徒接心座談會的人數也有一千人,會中掌聲共計七十六次。
◎三天的佛經講座,前來聞法的共有六萬人次以上,不能入場而在紅館外麵看電視熒幕的觀眾每天也有千人以上。
◎三天總共收到八百六十四份供養、禮品方麵有張大千真跡觀音畫像一幅、陳鼓應論文集兩冊及政權興亡五巧說。
承蒙大家的熱情與厚愛,真是愧不敢當,我唯有答應大家下次來港再宣講《維摩詰經》,希望以人間淨土的思想落實香港、淨化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