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口就作罷了,放下道:“我不渴,就不浪費你的茶了。”
倘若秦商陸有尾巴的話,這會狐狸尾巴早就樂的翹上天了。
小姑娘跟他鬥,還嫩了點。
“找我什麼事?”小小捉弄了小姑娘一下後,秦商陸就問起了她的目的。
以他對她的了解,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心裏又不知道憋著什麼鬼主意呢。
“開方子唄。”陸朝顏的目的十分光明正大。
“哦?”秦商陸偏頭問站著的阿魏:“到時間了嗎?”
他可是記得清楚,小姑娘說讓他停藥一周,現在可還沒到一周。
“還差一天。”阿魏回道,若是到時間了,他一早就安排秦一去陸家接人了。
秦商陸就以一種‘你有其他目的就直說’的眼神看著陸朝顏。
陸朝顏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我明天有事,所以提前一天過來了。”
“哦。”秦商陸表麵上信了她的話,尾音卻帶著‘我看你狐狸尾巴能裝到什麼時候’的調侃。
“咳咳。”陸朝顏重重咳嗽兩聲,端出‘老中醫’的架子,從藥箱裏拿出脈枕,說道:“手放上來,先把脈。”
秦商陸配合的把手腕擱到脈枕上。
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輕搭上他的寸關尺,時而虛虛懸與其上,時而重重按與其下,時而三指齊齊把脈,時而依次切換,足足三分鍾之後,她才收了素手,示意秦商陸換一隻手。
又過了三分鍾,她才說話:“可以了。”
阿魏忙問:“家主脈象怎麼樣?”
“體內燥邪已除,脈象較之一周前略平穩一些,但常年氣血兩虛,拖垮了五髒六腑,重新蘊養非一朝一夕之事,不過也不必過於恐慌,我開方子,你配合喝藥,遵從醫囑,我保你性命無憂。”陸朝顏收了脈枕說道。
秦商陸的‘病’說白了就是體弱,若說有什麼重症急症,那是沒有。不過是常年體弱,拖垮了五髒六腑,這樣長此以往自然壽命減少,早早離世。
用西醫的話來說,就是器官衰竭,五髒六腑相輔相成,隻要有一個器官衰竭了,那整個體內循環係統都會出現運行故障,牽一發而動全身,焉能長壽?
這種病西醫還真治不了,非得靠中醫慢慢調治,靠中藥日日調理。她外公每年給秦商陸送一副方子過來,都是用的這個原理。
可以說若沒有她外公的方子年年吊著他的命,他怕是早就成一堆黃土了。
“那勞煩陸小姐給開了方子,我一定監督家主日日喝藥,遵從醫囑。”阿魏喜上眉梢,總算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江城所有給秦商陸看過病的醫生都斷言他活不過三十歲,今年他們家主二十七了,總算等到了一個可以醫治他的人。
陸朝顏頷首,拿出紙筆開始寫方子。
這是她第一次在秦商陸麵前寫字,是以也是秦商陸頭一次看見她的字。
她習衛夫人的簪花小楷,柔美,清麗,一筆一劃都透著古色古香,與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渾然一體,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阿魏忍不住驚歎:“陸小姐的字寫的真漂亮。”
都說字如其人,見了陸朝顏的字,阿魏才信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