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起身調頭走了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又備了幾樣吃,是他招待黨貞的。
兩人麵對麵坐著,差著年歲,差著國籍,他中文表達有限,她時常一些話他還聽不明白,兩人磕磕絆絆,不雞同鴨講,也全靠表情輔助,可饒是如此,他們還是笑著。
黨貞在喝第二瓶清酒的時候,已經要靠手來撐著下巴了,她不敢做搖頭這個動作,不然會旋地轉,對麵的老板好心提醒她,讓她不要再喝了,或者讓人來接她回家,黨貞癟了癟嘴,道:“我沒朋友,也沒家。”
話音落下,伴隨著一陣風鈴聲,店門開了,許是老板也沒想到這麼晚還會有客上門,視線越過黨貞往前看,進門的是一個年長的人,看不出是六十幾還是七十多,隻是特別有氣場。
老板起身,微笑著道:“歡迎光臨,不過我們今早打烊,我要招待朋友,不好意思……”
黨貞自始至終沒有回頭,還拿著酒瓶子在倒酒,黨毅自顧自的朝她走來,輕聲喚道:“沅沅。”
黨貞慢半拍回神,側頭去看,隻一個偏頭的動作,旋地轉,眼冒金星,直勾勾盯著麵前的人,五秒後才重新別開視線,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壽司,到了嘴邊又放下,然後從包裏掏出幾張一百的放在桌上,站起身,要走。
老板拿起錢雙手還給黨貞,“好了,這頓飯我請客。”
黨貞輕輕勾起唇角,出聲回道:“下次,我們交朋友要偷偷『摸』『摸』的,不能叫人看到,不然我以後連你這兒都不能來了。”
這話的老板雲山霧罩,一旁的黨毅卻是心如刀絞。
黨貞拿著外套和包轉身往外走,掀開簾子率先出來,外麵停了半條街的私家車,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來抓叛徒回國的。
黨貞順著街邊往前走,身上的薄『毛』衣風一吹就透了,她感覺到雞皮疙瘩泛起,可卻忘了外套在手裏,黨毅很快跟上來,沒敢馬上伸手攔她,而是並肩道:“沅沅,先把外套穿上。”
黨貞充耳不聞,黨毅道:“是爸爸錯了,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他以為黨貞不會理他,可往前走了幾步,黨貞忽然停下腳步,黨毅心提起來,麵對外麵那些如狼似虎陰謀詭計的政客們,他也沒這般心驚膽戰。
黨貞沒有看他,而是微微垂著頭,輕聲:“你沒錯,是我的錯。”
黨毅心底難受的不行,正要解釋,黨貞搶先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想讓我開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做讓你不高心事兒了,你想讓多少人跟著我都行,我保證會出現在你的視線裏,我做的每一件事兒也都會在你的掌控之內,我隻求你一件事兒。”
頓了頓,黨貞繼續道:“別再去『騷』擾元寶和佟昊,給我留點兒尊嚴,我可以沒朋友,但我不想強迫別人跟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