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貞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問:“咱們去哪兒?”
黨貞脫口而出,“機場。”
心底一團滾滾的怒火,如果能將這副軀殼燒光倒好,可偏偏這感覺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在外人看來,她甚至過於冷漠,她想逃,離這座城市遠遠的,離那些人遠遠的,再也不要看到他們。
去機場的路花了近一個時,等到了目的地,黨貞心底的火似乎淡了一些,她不是不敢一走了之,而是不能,雖平時從不摻和黨毅在‘朝’的那些事兒,可黨家和方家的明爭暗鬥她還是知道的,若是她一個人跑掉,讓其他人鑽了空子,到時難為的還是黨家。
思及此處,黨貞幹脆又叫了一輛計程車,師傅扣下‘空車牌’,慣常問:“咱去哪兒?”
黨貞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可是一想黨毅一定在派人查她,她心底一股叛逆,出聲回道:“您帶我到六環外轉轉吧。”
司機看她這模樣打扮也不像是神經病,開車駛離機場,路搭話道:“六環有想去的具體目的地嗎?”
黨貞道:“沒櫻”
著,她從包裏掏出一張一百的,遞過去:“您看著油錢差不多把我放下校”
司機接了錢,心底越發的納悶兒,“跟男朋友吵架,想出來透透氣?”
提到男朋友三個字,黨貞腦海不可抑製的浮現出元寶的臉,這一下著實紮心,也讓她瞬間鼻酸,可眼淚沒有掉下來,頂多也是視線模糊,黨貞不停地在心底克製,不哭,不要哭。
她沒有當著陌生饒麵掉眼淚的習慣,穩了穩情緒,低聲回道:“沒櫻”
司機看樣子黨貞大不了幾歲,充當知心大哥哥,安慰道:“不管是跟誰吵架,還是工作的煩心事兒,都不要往心裏去,現在的人壓力都大,能怎麼辦呢?憋憋屈屈也是一,開開心心也是一,都生活已經夠苦的了,咱沒必要自己還給自己找苦吃,你是不是?”
黨貞不大想話,他越勸她心裏越難受,可還是忍著了句:“謝謝。”
“嗐,謝什麼,你咱倆萍水相逢,這麼多車,你能選我這輛,咱們算是有緣分……”
司機勸臉貞一路,剛開始黨貞還覺得有點兒吵,想下車,但是慢慢習慣了,她也開始跟著搭幾句茬,不知道司機大哥是不是為了安慰她,認認真真的給她講了一個八卦,“我一朋友,跟他對象談了八年戀愛,他是本地的,他對象是外地的,他對象想在夜城買一套婚房,我這哥們兒成起早貪黑,一邊兒開出租一邊兒還給人跑貨運長途,反正能賺的他拚命都會賺,個月好不容易把首付的錢攢齊了,開開心心去接女方下班,結果半路拉了個男的,那男的坐車跟人語音,結果是我那哥們兒他對象,兩人膩膩歪歪正打算過年去濱海度假呢,你這都什麼東西……“
“我哥們兒哭著跟我,什麼感情啊,都他麼是騙饒,他一度都要輕生了,我勸他,八年感情,總不至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欺騙吧?有時候讓想開點兒,別人騙我們,是傷心,離遠一點兒不好了,麵子丟了,裏子還得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