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的確很累,洗澡之前困了,可此時躺在床,夜深人靜,她閉眼睛滿腦子翻來覆去都是盛淺予的那句,你隻是我幸運而已。
如果那時盛淺予接到喬治笙的短信,也回了夜城,那她要怎麼辦?也許結局不是她跟喬治笙在一起,而是……隻是稍微一想,心疼的透不過氣,酸澀也瞬間湧鼻尖,她蹙著眉頭,強忍。
宋喜試圖服自己,假如是不存在的,如今她已經跟喬治笙在一起,站在終點去想開端,不是庸人自擾是什麼?
可是,好像她也隻是占零兒運氣而已,因為一個沒接到的短信,陰差陽錯,可能不是她盛淺予好多少,隻是那時她恰好在他身邊。
負麵情緒兜頭湧,宋喜能清晰感覺自己被墜進深淵的失重感,她不想放任自己失控,所以用理智自救,心底掙紮的冒出一個聲音:愛情本來是靠緣分的,像她和沈兆易之間,她做錯了什麼?沈兆易又做錯了什麼?可他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能做到不辜負彼此已是極致,想要不辜負此生,太難了。
這麼想想,喬治笙沒做錯,她更沒錯,是盛淺予跟喬治笙之間沒有緣分,不是她鑽了空子。
宋喜的心還是原來的心,隻不過心底藏著一正一邪兩個聲音,她從未如此糾結過,好像一個聲音剛剛服她,另一個聲音馬有千百種理由推翻前者立場,她置身在錯綜複雜的環境裏,一心想要尋個出口,可卻越陷越深。
這會兒已經不知躺下多久,兩人皆是一動沒動,黑暗宋喜默不作聲的流著眼淚,她可以理解喬治笙,也可以不計較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隻是……害怕,很害怕,可能差那麼一點點,他跟她要分道揚鑣了。
喬治笙躺下一個多時也沒睡著,隱約覺著不對,他睜開眼,入眼便是宋喜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她緊咬牙關,看得出是在強忍。
心底一慌,喬治笙伸手撫宋喜的臉,聲音輕柔卻掩不住心疼,“喜兒…”
宋喜沒有睜眼,聽到他的聲音,難過瞬間放大成百千倍,手裏緊攥著被角,過了幾秒,她低聲道:“我沒事兒。”
她這樣哪裏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喬治笙翻身欲起,宋喜:“別開燈……你睡吧,我沒事兒的,一會兒好了。”
喬治笙太清楚宋喜的脾氣,她對朋友親饒縱容幾乎都是沒底線的,典型的胳膊肘往內拐,可唯獨對愛情,她有多較真兒,同樣要求對方有多專一,他在尚未認清內心的時候傷了她,她在理智方麵可以理解,可負性』方麵,一定會受傷,她不鑽牛角尖兒不是宋喜了。
他情願她跟他大發脾氣,吵一場鬧一場,作的雞飛狗跳,也好過像現在這般,她把所有的委屈慢慢吞咽,打算用時間來消化。
喬治笙將身體完全貼去,把她摟到懷裏,輕聲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是混蛋,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給我機會,我不敢曾經都做過什麼壞事兒,是怕你會一氣之下不要我了。”
宋喜很想失聲大哭,可事實她蹙著眉頭,愣是將所有壓下,用力抱著喬治笙的腰,良久,她才很低的聲音道:“我不怪你,我也沒有生氣……我隻是有點兒控製不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