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帶入一個小型宴會廳,廳內共有四張大圓桌,大家各自找位置落座,待到所有人都坐好,飯店經理站在顯眼的位置,稍微揚聲,笑著說道:“歡迎諸位蒞臨碧海潮笙,各位遠到而來,賈先生作為東道主特備當地酒菜,算作接風洗塵,賈先生本人正在趕來的路上,臨時有些事耽擱一點時間,望諸位見諒。“
“賈先生?”
“哪個賈先生?”
宋喜這桌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人說:“不會是賈院長吧?”
岄州協和醫院的院長姓賈,這次的交流會在這邊召開,唯一能算作東道主的人,隻能是他。
“原來是賈院長,咱們這麼多人,他太費心了。”
“是啊,我剛坐下還在納悶,誰這麼有心……”
之前一個個私下裏猜的天花亂墜,如今‘確定’是賈院長,每個人都換了一副麵孔,生怕感恩之心體現的不夠明顯。
黃麗丹側身湊近宋喜,壓低聲音道:“請客的是賈院長,那送你花的人是誰啊?”
宋喜沒有馬上應聲,因為心中蹦出個模糊的人影,不會是他吧?
正想著,宴會廳大門被兩名服務員從外麵推開,正中間走來的男人,穿著卡其色的休閑西褲和白色襯衫,走起路來目不斜視,唇角微勾,下巴微揚,仿佛自帶BGM,明明生的一張大眾臉,卻走出了人群中焦點的自信感。
男人一路往裏,當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之後,這才站在經理的位置,淡笑著對眾人說道:“抱歉我來晚了,在座的各位可能有很多人不認識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賈劍濤,家父是岄州協和醫院院長賈德民,很感謝大家從各地彙聚岄州,本應該讓大家休息一晚,但我臨時知道這次來的人裏,有我大學時期的小學妹,為了請她吃頓飯,我也是煞費苦心,怕單請她不來,隻能勞煩大家移步這裏了。“
宋喜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男人,心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腦殘。
他自己想裝逼,何必拖別人下水?什麼叫單請怕不來,所以把大家都叫來了,那言外之意豈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一個人的陪襯,叫其他人怎麼想?
果不其然,賈劍濤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場麵一度尷尬,大家明裏暗裏四下打量,在尋找賈劍濤口中的小學妹。
其實這個人並不難猜,賈劍濤才三十出頭,而在座的人裏,十有八九都比他年紀大,二十多歲的隻有三兩個,宋喜這桌更是隻有她一個年齡符合的。
當滿桌子人不看菜隻盯著一個人的時候,芒刺在背也就不過如此,宋喜很想自欺欺人,騙自己賈劍濤口中的人不是她,然而有些事兒已是板上釘釘,非人力可改。
賈劍濤從中間的位置走開,徑直朝著宋喜的方向去,宋喜餘光瞥見,內心在默念: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小喜。”賈劍濤看著宋喜,滿眼掩飾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宋喜硬著頭皮,不得不側頭裝作剛看見他的樣子,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啊,學長。”
賈劍濤站著,宋喜也不得不站起身,他旁若無人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當眾讚美道:“你比以前上學的時候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