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院長去辦慈善款的事兒,話說得容易,可落實到做上,簡直難如登天。
第一天宋喜去海威集團找喬治笙,無一例外,大堂前台說她沒有預約,不能讓她上樓。
隨後他接連幾天晚上都沒回家,逼得她沒辦法,隻好請了假,從早到晚的守在海威集團樓下,守株待兔,可一連三天都撲了空,眼看著一個禮拜就這麼過去了,她連喬治笙的衣角都沒摸到。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院長昨天還打電話問她怎麼樣了,她撒謊說正在談。
她倒也不是菩薩心腸,想要接濟天下,實在是三個月前宋元青還在位的時候,答應過宋喜,可以以政府名義申請救助資金,周期大概三個月,所以宋喜才承諾讓冬冬三個月後再來這邊,誰料想,三個月,物是人非。
她已經經曆了一次絕望的打擊,但她不能再去打擊一個六歲的孩子,提前宣判他的死刑。
醫院裏太多像任爽一樣,等著看她,看她們全家笑話的人,所以宋喜就是賭上所有,也要為冬冬做這個手術,不爭饅頭爭口氣,她就要讓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清楚,即便宋元青不在,她宋喜依舊可以說到做到。
都說狗急跳牆,宋喜走投無路,倒也靈光乍現。
她記得宋元青出事兒的第一個月,也是她頻發‘意外’的時候,每次身邊有什麼動靜,總會有人不知從哪兒衝出來,替她保駕護航,這些人是喬治笙安插在她周圍的保鏢,時間一久,興許那些暗地裏的人也知道有人罩她,所以近兩個月都特別太平。
不知道,現在她身邊還有沒有保鏢了。
天已經擦黑,宋喜隨著鎖門的海威保安一同出來,無一例外的沒見到喬治笙,她默默地走下門口台階,還剩下最後幾格的時候,她一咬牙一跺腳,幹脆一頭栽下去。
真特麼疼,磕到她的胸了,宋喜側身倒在台階下麵,雙目緊閉,心底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有喬治笙的人來看她。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躺到快要睡著,默念再等十秒鍾,如果還是沒人來,她就自己爬起來。
十,九,八……
十個數,倒數一遍又正數一遍,確定周遭鴉雀無聲,宋喜睜開眼,無一例外的看到麵前鬼影都沒有,她爬起來,從鼻子裏麵喘了聲粗氣,外帶在心裏罵自己一句傻X。
揉著胸,她灰溜溜的打算離開,結果一轉頭,身後兩步外就站著個人,她頓時嚇了一跳,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往後躲。
這定睛一瞧,本就抽進去的氣,好懸沒把自己給噎死,麵前的男人……竟然是喬治笙!
也不知道他打哪兒來,在這裏站了多久,此時他俊美的麵孔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唯獨瞳孔中帶著譏諷和不屑,薄唇開啟,出聲道:“狼來了的遊戲,還好玩兒嗎?”
宋喜好不容易才平穩呼吸,終於見到喬治笙,她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是緊張,局促,甚至是沒來由的有些害怕。
兩人四目相對,她不過才晃了個神的功夫,喬治笙已經麵露不耐,冷聲道:“我派人在你身邊,不是看你耍猴戲的,狼來了玩兒太多,小心哪天把自己給玩兒死。”
話罷,他轉身就走,宋喜見狀,趕忙叫道:“我有事兒找你。”
喬治笙腳步未停,大長腿幾步就離她三米開外,宋喜知道這次可以騙他出來,純屬僥幸,並且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機不可失,她快步跟上去,不敢拉他,隻能盡量跟著他的步伐,邊走邊道:“你能給我十分鍾時間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喬治笙目不斜視,眼看著就要走到前方街邊停靠的車輛,那裏保鏢已經打開車門在等他。
宋喜一邊看著他的臉色,一邊道:“五分鍾,或者三分鍾,你給我這點兒時間,我保證我們往後的相處都會很愉快。”
喬治笙腳步猝然而停,還差點兒晃了宋喜一下,她堪堪站定,兩人再次目光相對。
他說:“愉快?”口吻是意味深長的。
宋喜認真的點頭,喬治笙嘲諷的說:“你見過強賣跟強買的人談愉快嗎?”
宋喜聽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壓下心底的不舒服,她表情真誠又柔和的說道:“或者我換個詞,希望你聽完我說的話,以後看我不會這麼泛堵。”
喬治笙麵色淡漠,別開視線往前走,她心下一沉,他卻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