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因為發怒起身的莫天辰,心痛到極點,反而說不出話來。
我眼睜睜的看著莫天辰,在心底裏和自己確認剛才那些話究竟是不是出自麵前這個人的口中。
我有些不敢相信。
莫天辰霍的站起身來,責備我的話如同刀子一般自他口中向我射來。
他高高的站著,我若看他需得將頭抬得很高。客廳裏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我看著他的時候,燈光會有些刺痛我的眼睛。
但更讓我痛的是這個麵容有些被刺眼燈光模糊的男人。
他現在神情慍怒,眼睛裏的責備與不滿遠遠勝於他剛剛所說的話。
我緩緩低下頭,許是刺眼的燈光,許是莫天辰的神情。
都很讓我痛。
“所以。”
我低著頭緩緩開口,卻發現,剛開口,眼眶裏不知道何時蓄滿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了。
“你這麼晚回來,不僅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相反,為了那個安琪,心裏在怪我。”
我伸出手,按壓下心裏的難過,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咬的擲地有聲。
我似乎自己都可以聽見我話裏的痛心心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們有什麼事情可以一起好好說說,不要動不動就自己胡思亂想然後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吵了起來。”
莫天辰許是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不對,又重新坐了回來,緊挨著我,伸出手試圖摟我入懷,語氣也放弱了許多。
“離我遠一點。”
莫天辰快要碰到我時,我趕緊離他遠了一些,不管怎樣,他這雙手是剛才給安琪套過外套的,我隻要想到那個畫麵,就覺得惡心的緊,心裏堵的緊。
“你!”
我的拒絕更加激怒了莫天辰,他伸出的手尷尬的放在半空中,臉上的不耐愈來愈深。
“我怎麼了?你口口聲聲說我胡思亂想,我便問你你外套呢?給安琪穿了吧?這個我沒有說錯吧?”
“是,你是沒有說錯,但是我不是說了嗎?安琪食物中毒,外麵那麼大的雨,她就穿了那麼一個裙子,我看她有些冷便隨手給她了,這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大動幹戈的呢?”
我隻剛說了一句心中的不滿,莫天辰便毫不相讓,衝著我的臉咄咄的抱怨著。
莫天辰離我離的很近,臉幾乎緊緊貼著我的臉。
這樣的距離,得以讓他臉上的所有表情所有神情我都盡收眼底。
他的臉上寫滿了責備,寫滿了對我的不滿,寫滿了心煩意亂。
離我這樣近,讓我想躲也躲不了的痛心。
“在你心裏,我一直以來便是這樣吧。”
我看著莫天辰,盯了他一會,突然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聲。
“你又瞎說什麼,我在和你說這個事情,你怎麼又扯到以前的事情上了。”
莫天辰並未有絲毫心疼我的心痛,臉上全然是不理解我的神色。
“我現在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安琪突然生病了,明天的彩排,還有很多安排我現在都要去想想辦法,你現在就不要與我鬧了好不好。”
莫天辰疲憊的看了我一眼。
“我是在胡鬧嗎?”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莫天辰,聽著他說的話。
在他眼裏,我這一切都是胡鬧嗎?
“而且你還是在怪我?”
我單手捂著胸口冷冷的看著莫天辰,再次追問。
我聽到了自己的心灰意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不要說了!”
莫天辰還想再說什麼,但我根本已經什麼都不想聽了,我也不想再看見他這張臉了。
他嫌我胡鬧,我心裏又願意,喜歡這樣嗎?
太平安靜的日子我不過,我又想這樣和他吵嗎?
我揮手出言打斷了莫天辰的話,然後起身,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便轉身回到房間,
我到房間裏以後便把房間反鎖了,隨後身子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與支撐,軟軟的順著門癱坐在了地上。
現在應該已經是淩晨了,外麵的月亮很亮,即使我沒有打開房間裏的燈,但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房間裏的角角落落。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麵的夜色也很美,明亮的月光把整個夜空照的朦朧,深邃,寧靜,柔和。
但也很清冷,很孤獨。
我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給我的臉頰帶來一股涼意
眼睛剛閉上,渾身的疲憊感便清晰傳來。
“你吧門打開,沈蓧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