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番外,公儀脂與項天景軒3
公儀脂低斂著眉眼,順著已經統統關門打烊的街道,慢慢吞吞的上前走,手裏提著一個小巧鏤空雕出的白色酒壇,還未開封。
黑衣黑發,像是要與這街道融為一體。
抬起眼眸,那雙一直折射著智慧與沉穩的眸子,這一刻,透露出來的更像是迷茫與孤寂。
她要去哪裏呢?
她能去哪裏呢?
噠噠噠噠,像是有人急速在屋簷上行走,明明已經很輕很靜了,可還是被她聽到。
新官上任,嚴厲一番是免不了的,得罪人也是免不了的,被行刺,警告,威脅,也是免不了的。
這是這一年的第幾次了?五次?還是七次?
直至一道弓弩上箭頭上折射出亮光,黑衣人指尖鬆開,穿透空氣,淩厲的向著她的方向射來。
腳步輕輕移動了一下,淩厲的箭擦過胳膊,插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這驟然的疼痛,終於讓她清醒了些,彎月刀出現在手上,一閃,狠厲劃過。
屍體在飛簷上跌落。
公儀一直都是淡淡的,殺人似乎都有些麻木了,至少不會引起她半點波瀾。
屋簷上的風,要大一些,亮一些,扭頭,看到鮮血滲透到黑衣,順著低落而下。
傷口小,但是皮肉都翻開了,公儀脂掏出一粒丹藥吃下,等了會子,似乎鮮血不再流了。
拿出一塊手絹,擦了擦外麵的鮮血。
她本身是刺修,受傷,是常事。
這種小傷次數多了,也便不再在意了。
鮮血流幹,傷口結痂,它會愈合。
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在意的,是什麼時候呢?
那時候年紀太小,替一個唇紅齒白的笑起來煞是好看的男孩,擋了一下,那沿著手腕延綿很長的傷疤,便自那時候起留下的。
接著擦了擦自己的手,待到擦拭幹淨,隨手扔掉,清風吹著手絹不知要飄散到何處去。
神色不再是剛剛的迷茫。
直至站定在軒王府後院的庭院裏,通身幹淨利索,已經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
他的後花園,單調的可怕,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紅色大朵的花。
若是看花了眼,還以為是掉進了血色之中。
隻是那花海的中央位置,倒是種了棵萬年長青樹。
這裏空無一人,靜的連清風拂過花朵的聲音都能入了她的耳朵。
蹲坐在地上,將手裏的酒釀開封。
輕抿了一口。
一股像是花香的味道順著舌頭滑下,她不懂品酒,隻是嚐這味道還可以。
轉眼的工夫,竟然喝了大半下去。
直至一隻手看似溫柔,但是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拿過她手上的小釀,接著一道紅色的身影,坐在了她的一側青瓦石的台階上。
聲音戲謔
“這是怎的了?公儀小姐也到了要借酒消愁的地步了?”
話語帶著調笑與打趣。
公儀掃了他一眼,
“不可以?”
項天景軒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承認,唇角噙著的笑意弧度加大
“公儀小姐這癖好好生奇怪,總是隔三差五的來我這後花園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