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你在一起的時候，脾氣都是這麼小孩子嗎？”戰司令一進入書房就問許榮榮。
許榮榮拿捏著措辭，“其實……還好。”說著忽然想起他跟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爭寵的那次，頭疼起來，哪裏是還好啊，明明就是幼稚到家了。
可是現在仔細想想他那時的表情和措辭，又覺得……好可愛。
哎，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戰熠陽可愛。
“昨天的事情，我先跟你道個歉。”戰司令忽然說，繼而笑著問，“是不是很恨我？”他倒要看看許榮榮夠不夠實誠。
許榮榮沉吟了片刻，最終看著戰司令的眼睛說：“一開始，我確實是怨你的。可是我不過了這一關，就沒有資格當熠陽的妻子不是嗎？你幫我證明了我自己。現在，我不怪你了，反而……有點感謝你。更何況，你也是為了熠陽。”
如果不是這個嚴肅的男人，她不會意識到當戰熠陽的妻子需要承受什麼。
早早的意識到了，她就會做好心理準備。
戰司令笑了笑，“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說。”並不是多麼震撼人心的話，可是許榮榮看上去還是個小孩子，不諳世事的樣子，所以他對她的意見才那麼多。可是這番話比她看起來的樣子要成熟多了，於是就多了一種震撼的效果。
許榮榮隻是抿唇笑了笑，“無論如何，我想說，你不想熠陽出事，我更不想。我跟你保證，如果哪天我真的被人擄走了，就是死，也不會透露他半點信息。”
“他不會讓你被擄走的。”戰司令歎了口氣，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熠陽的母親留下來的，算是戰家傳給媳婦的東西。”
許榮榮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雖然談不上完全接受，但是至少在戰司令的心目中，她夠格當戰熠陽的妻子了。
喜悅湧上心頭，她粲然一笑，“謝謝爸。”
戰司令有片刻的恍惚，多長時間沒人對他這麼笑了？
戰熠陽從小少年老成，他母親去世後，他們之間跟斷絕了父子關係沒有差別。
亦琳從小就是女兒身男兒心，刀槍棍棒沒有哪個玩不轉，別人都說女兒最貼心，可是他的女兒從來不跟他談心。
如果許榮榮算是他的家人，那麼小一輩裏，似乎隻有她是正常人。
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戰司令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熠陽跟你說過他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嗎？”
許榮榮搖搖頭，她倒是一直想知道，可是一直不敢問戰熠陽。
“是我害死的。”戰司令說，“當年他的母親被一個我正在追捕的毒梟綁架，毒梟威脅我放棄追捕行動，不然就殺了我妻子。我沒聽，執意行動，毒梟抓到了，熠陽的母親也去世了。我那次的立功升職，是用我妻子的生命換來。”
“……”許榮榮抿了抿唇，難怪，麵對戰司令的時候，戰熠陽總是好像看見了仇人一樣。
“所以他恨我，更恨自己身邊的人被綁架。昨天我綁了你，他肯定更恨我了。”戰司令重重地歎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希望……許榮榮來改善他和兒子的關係。
這不是笑話麼？
“我會跟他解釋的。”許榮榮看著戰司令說，“我好好跟他說，他會聽的。”
戰司令苦笑了一聲，“發現了，他不聽我的話不聽他爺爺的話，但是你的話他還是聽的。好了，十分鍾快到了，你下去找他吧。我辦公室的門已經被他踹了，書房的門可不想再挨他的踹了。”
許榮榮笑笑，退出了房間。
她下樓梯的時候，戰熠陽正在往上衝，她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你幹嘛？我不出來你真的踹門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