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個力氣很大的護工粗啞著嗓子應了一聲,隨即上前,一把扯住的顧南舒的褲子,拚命地往下拽!
“不要!不要碰我!”
粗糲的手指劃過她的腰身,引得顧南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厭惡任何人的觸碰!
厭惡到了極致!
兩個護工虎視眈眈。
顧南舒知道,如果硬拚,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是兩個人了,就是一個人……也能輕易將她製服。
她的眉心突突直跳,小拇指頭不停地打顫。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我自己脫。”
……
三天前被宋屹楠訓斥過一頓之後,傅盛元這兩天都乖乖在酒店待著,一直打著吊瓶,以減小人體的排異反應。
明明胸腔裏的那顆心髒已經換了好幾年了,可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東西,怎麼使喚都不順手,始終不能跟自己的身體融為一體。
這種排異反應以往每隔三個月都會出現一次,需要大量用藥,才能壓製住。
可是最近兩個月,自打他碰見顧南舒以後,愈發的頻繁了。
宋屹楠在國外的醫學研究選題就是心髒移植手術相關的,對心髒移植手術乃至後期護理都有著很深的研究,也正因為如此,傅家二老才能放心地把傅盛元的命交到他的手上。
傅盛元躺在無菌房裏,一邊打著吊瓶,一邊看著牆壁上的一個巨大屏幕。
屏幕之上是一個十分詳盡的錦城地圖,而地圖之上,一個紅色的點點,不斷地移動著。
這兩天,傅盛元都是靠著盯那顆紅點點打發時間的。
宋屹楠穿著無菌服,抱著一堆藥水進來,打算幫傅盛元換藥,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大屏幕,忍不住冷嗤了一聲:“從前我怎麼不知道老傅你居然是這麼卑鄙無恥的人物?”
傅盛元的眉頭微微擰起,側目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眸光薄涼,帶著寒意。
“嘖嘖嘖,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宋屹楠聳了聳肩,“我說錯了麼?!美其名曰把耳環還給人家,其實一早就把耳環送去相關機構做了特殊的處理,在那顆鏤空的翡翠花球正中央植入了一個定位儀。顧南舒每天去什麼地方,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傅盛元也不說話,算作默認。
他依舊仰著頭,靜靜注視著屏幕上移動的紅點。
“老傅,你知不知道,你這叫偷窺。要是讓那位陸太太知道了,她是可以告你的!”宋屹楠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搖了搖頭,“不過,以顧家現在的勢力,估摸著也告不了你。但是如果讓陸景琛知道了,真要是鬧到了警察局,DFO和陸氏博弈,誰贏誰輸,還真說不準——”
傅盛元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仿佛根本沒聽見宋屹楠說話似的。
紅點移動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突然之間就停住了。
傅盛元眉頭緊擰,指了指大屏幕,對著宋屹楠問:“老宋,那是什麼地方?”
宋屹楠對錦城沒那麼熟,但作為一個醫生,醫院和診所的分布,了然於心。
“秦氏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