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放幹淨點。”席樾神色冷淡。
“秦澄天天到我那兒去找人!”
席樾不耐煩,推了椅子往外走,卻被蔣滬生揪住了衣服。
他轉頭冷冷地看了眼,蔣滬生知道他的脾氣,鬆了手。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秦澄這麼個人,忙不迭地就把陌生女人往屋裏摟……”
席樾打斷他,“我們早就分手了。”
蔣滬生一愣,“什麼時候的事?誰提的?”
席樾不理他,往門外走。
蔣滬生跟過去,好奇追問,“誰提的?你不會又被甩了吧?”
席樾走進洗手間,一把摔上門。
蔣滬生趁他反鎖之前把門打開了,賤嗖嗖地堵在門口。
他本是一肚子的火氣,聽說席樾被甩了,頓時煙消雲散,甚至幸災樂禍起來,“秦澄這麼一個大氣懂事的,都受不了你,你說說,你做人得有多失敗。”
席樾擰開水龍頭洗臉,連個正眼都不曾給他。
蔣滬生越說越起勁,“趕明我找人給你算一卦,你這人命格怕不是天煞孤星。”
席樾取下幹淨毛巾擦臉,叫蔣滬生讓一讓,出了浴室,又回書房,拿了煙,往客廳去。
他坐在沙發上,點一支煙,抽了一口,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
蔣滬生去他對麵坐下,蹺著腿,“準備什麼時候回深城?”
席樾多一個字都吝惜:“不回。”
“大哥,大項目等著你回去主持,行行好,大半年了,散心還沒散夠?”
席樾不說話。
蔣滬生其實拿席樾很沒辦法,這人性冷孤僻的狗脾氣,但才華一等一,不然不至於一畢業就能拿到美國某著名遊戲公司的offer。
他自己也是藝體生出身的,早些年裝模作樣地畫過幾年原畫,後來自己都覺得水平太糊弄太流水線,認識了席樾之後,就合夥開了個工作室,自己隻負責事務性的工作,專業的交給席樾。
席樾的履曆和水平,放業內豈止香餑餑,簡直搖錢樹。但這位財神爺在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突然宣稱自己遇到瓶頸,手頭項目一做完,招呼沒打一聲,憑空蒸發了。
蔣滬生也知道,藝術家確實需要放空和充電,所以一直沒打擾他。但消失了快一年,這就過分了。最近,國內數一數二的遊戲工作即將啟動一個S級項目,點名要席樾,談的價錢是人都沒法不心動。
於是,蔣滬生幾經輾轉打聽到了席樾現在的下落,連夜殺上門來。
蔣滬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樣,你回去先領著把這個項目做完,做完了再給你半年……不,一年的假?”
“你隨便找個人做吧。”
“你以為?能找早就找了,甲方爸爸隻認你。”
“那就推了。”
“那都是錢!”
席樾真不耐煩聽他了,站起身。
“你去哪?”蔣滬生跟上去。
“逛逛。”
“那我也跟你去逛逛。”
“……”
蔣滬生纏過去,從公文包裏掏出一隻文件袋,遞給席樾,“你看看,你一定感興趣,不是我吹,絕對是3A級大作的製作水準。”
席樾還是這句話,“不做。”
“你不做我就在這著住下,你什麼時候答應了,我什麼時候回去。”
“沒你住的地方。”
“沒我住的地方,那有剛剛那個小美女住的地方?”
席樾不想理他,拿了擋著他路的文件袋,隨手往茶幾上一扔,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