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
“吃雞呢?”
“也不玩……”
何霄撓撓頭,“那你平常,玩什麼?”
“看書比較多。”
“我一看書就頭大……”何霄苦惱不過的表情。
“所以我說你不用管我呀,我比你大,生活方式也不一樣。我平常,就是比較無聊的一個人……”黃希言承認自己有旁敲側擊的意思。
“也沒有大幾歲。”何霄截斷她的話。
這時候,何霄的同學喊他,“老何,過來打牌!”
“不來。”
“操,缺人啊!趕緊過來!不是怕輸錢吧?!”
何霄有為難的神色。
黃希言趕緊勸他:“你去玩吧。我要回複一下我領導的微信。”
“那我去打兩把,一會兒就回來。”
黃希言點頭,“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等何霄去了沙發的那一頭,黃希言不由地鬆了口氣。
抱著手機玩了沒一會兒,就快到淩晨了。
何霄的同學拿出生日蛋糕,點上蠟燭,掐著點地關上了燈。
一群人把何霄推到了中間去,讓他吹蠟燭許願。
等吹過蠟燭,大家分蛋糕,嚐了沒兩口,傳統環節就開始了:不知道是誰先抹了何霄一臉,何霄不甘示弱地抹回去,沒一會兒,大家就打成了一團,無一能幸免。
黃希言在外圍,一直沒被戰火波及,然而有個被大家“欺負”得很慘的女生眼尖,看見了黃希言,立馬轉移了戰火,一手奶油,徑直朝著黃希言的臉抹過來。
何霄趕緊去攔,然而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奶油糊了黃希言一頭。
他是下意識地,抓起了黃希言的頭發,扯自己的衣袖去揩。
黃希言前頭已經被那個女生“偷襲”搞懵了,何霄的這一下,她也是沒反應過來,阻止的動作到底慢了一步。
她的頭發被何霄抓起來的瞬間,本是注意著他們這邊的幾道目光,瞬間就滯住了。
這陡然詭異的沉默,吸引更多人轉過頭來,也都齊刷刷地愣住,往她臉上看。
黃希言條件發射地露出個笑臉,而後將頭發從何霄手裏扯了回來,笑說:“我去洗一下。”
抓上自己的背包,便朝著門外走去。
何霄拉開門追了上來,在走廊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語無倫次地道歉,“對,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黃希言笑著搖搖頭,“你讓我去洗一下。”
何霄神情無措地鬆開了手。
奶油很難洗,黃希言拿清水試了試,放棄了。
一手油乎乎的,難受死了,水也衝不掉。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隻能作罷。
她抬頭,往鏡子裏看了一眼,頓了頓,將頭發掀起來,側過臉,看了看,微微蹙了蹙眉,又將頭發放下。
剛要走出去,來了個電話。
跟她一塊兒負責新媒體工作的編輯打來的,說片子主編又審了一遍,覺得其中有條新聞不合適,得替換掉。
“什麼時候要?”
“明天上班,主編要發給上頭的領導審。希言,能不能麻煩你晚上改一下?原本我應該跟你一起的,我小孩發燒了,我這會兒還在醫院裏陪著。”
黃希言說:“沒事,我來改就行。”
接完電話,走出門去,何霄還不知所措地等在外麵。
黃希言笑說:“我得回去了,臨時要加一下班。”
“我送你。”
“不用了。”
“讓我送吧,行嗎?”
黃希言笑著搖搖頭,“這裏回去也不遠,不用送啦,你同學還在等你呢。”
何霄摸不準黃希言有沒有不高興,因為她從來都是笑著的,他連她需不需要道歉都搞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拒絕他相送的態度很堅決,雖然語氣是一貫的柔和。
於是,就沒有再堅持,“那……你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發微信。”
“OK。”
從KTV打個車回去,也不過就十來分鍾。
但是黃希言心裏焦躁得很,迫不及待要洗掉這一頭的奶油。
車在巷口停下,她下車之後飛快往裏走。
到了門口,剛準備拉開那鎖頭壞掉的鐵門,聽見不遠處一道聲音喊她:“希言。”
她愣了下,轉過頭去,才發現右手邊深巷的黑暗裏,席樾站在那裏,手指間夾了一支煙,一點忽明忽滅的猩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