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入鬧,許久未曾逛過街的宋子玉,忍不住掀起車窗簾朝外看。
大街上很熱鬧,街道兩旁盡是賣東西的小販。
看到賣糖葫蘆的小販,宋子玉不由想起了在江州城將安安弄丟的驚險。
還好安安被救回來了,若是沒有,她真的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也不知道安安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長得更高一些,是不是還像之前一樣愛吃糖葫蘆。
正想到此處,馬車突然停下來,外頭響起馬兒的嘶鳴和人的驚呼聲。
坐在馬車裏的宋子玉和白芸還有婆子,都隨著慣性朝後倒,後背撞到了車壁。
宋子玉疼得皺了皺眉,“出了何事?”
外頭的府兵道:“一個孩子突然衝到了馬路中間。”
“孩子沒事吧?”宋子玉立刻問。
府兵看著把孩子交給其父母的翟興道:“沒事兒,還好一名男子及時衝出來,將孩子救下來。”
若不是這男子,這孩子怕是要成為馬下亡魂了。
雖然車夫一看到孩子,便及時勒緊韁繩停了車,但馬蹄一旦落下,勢必也會踩到那孩子。
孩子嚇得在父母懷裏大哭,其父不斷地向翟興道謝。
“恩人,謝謝你了,若不是你,吾兒今日就要沒命了。”
翟興笑著搖了搖頭,正要說出門在外,還是要看好孩子,卻聽見孩子的母親,大聲衝馬車上的車夫罵道:“你們怎麼駕車的,車趕得這麼快,差點兒就撞到我家寶兒了。”
車夫怔了一下,隨即一臉冤枉地道:“你講點道理,是你兒子突然衝到路中間的,我這速度若是還算趕得快,你兒子就直接被撞飛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孩子的母親生氣地指著車夫道,“你差點兒撞到我家寶兒,把我家寶兒嚇得哇哇大哭,難道還是我家寶兒的錯不成?”
孩子母親這馬車看著不錯,還有隨從跟著,裏頭的人必定非富即貴。兒子被嚇壞了,她也心疼得很,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得讓這車裏的人賠點錢才成。
府兵忍不住出聲道:“不是你家寶兒的錯,是你們當父母的錯,帶孩子上街卻不看好自己的孩子,這大街上的車馬本來就多。”
周遭的百姓都覺得府兵這話說得在理,他們方才都看在眼裏,這馬車的速度並不快,是這孩子突然衝了出來,在看到孩子的同時,車夫已經是第一時間就勒韁繩停車了。
這大街上的道,本來也就是人、馬、馬車皆可通行的。
“人家說得也沒錯,這做父母的出門在外,還真得看好自己的孩子。”
“是呀,尤其是咱們皇城,還總會有一些加急的軍報和文書送入宮,那馬速才叫快,若是撞到了人,摔了馬,耽誤了時辰,這被撞的人還要被抓起來呢。”
孩子的母親見大家都向著差點兒撞到她家寶兒的車夫說話,氣得漲紅了臉,“你們真的是是非不分,孩子本就活潑好動,難不成我們做父母的,還要把他們拴在褲腰帶上不成。這馬車差點兒撞到我家寶兒,嚇到了我家寶兒,這本就是這趕馬車的人的錯。”
“咦,這是鎮國大將軍府的馬車。”有人看到了馬車後麵的標識。
“嘿,還真是鎮國大將軍府的馬車,也不知道這馬車裏坐的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哪位主子。”
“指定不能是將軍夫人,將軍夫人都要臨盆了,前些日子在把我們巷子裏最會接生的馬穩婆請到將軍府去住著了。”
“大將軍和小將軍出行都是騎馬的,馬車裏的莫不是宋大小姐?”
馬車內的宋子玉聽見外頭的議論人,心口頓時收緊。
裏頭的人會是大小姐嗎?翟興盯著馬車,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孩子的母親梗著脖子道:“將軍府的大小姐又怎麼樣,她坐的車差點兒撞到我家寶兒,嚇壞了我家寶兒,也得給我賠禮道歉。”
聞言,周圍的人都一臉驚訝地看著她,驚訝於她的膽子大和胡攪蠻纏。
宋子玉想要快些離開,衝白芸道:“你下車去賠那婦人些銀錢。”
她們的馬車雖然差點兒撞到那婦人的孩子,但錯處也不全然在她們,這孩子的母親不依不饒地胡攪蠻纏,說來說去,也不過都是為了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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