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王,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朕的難處,手疼的連筆都拿不住了,怎麼批閱奏折?!”
王爺在一旁坐著,端著茶呷著,“不用拿筆,你看完怎麼處理跟臣說一聲就可以了。
受傷的是手,眼睛可沒受傷呢,之前被你奴役也就算了,被個假冒皇帝奴役,堂堂福寧王的臉麵往哪裏擱?”
皇帝氣的額頭都突突,王爺那意思是什麼,都是皇上之前做的好榜樣,現在人家有樣學樣,也跟著奴役他了,這鳥氣他不受。
皇上受傷,要安心靜養,這奏折他幫著批閱在情在理,他沒法拒絕,被逼帶回來,好了,奴役他這個真皇帝了!
皇上要氣爆了,“那他還隻受了腿傷呢,你怎麼不逼著他看奏折?!他一個假皇帝,你對他比對朕還客氣!”
王爺抬起眼睛看著皇上,指著奏折給他看。
“你瞧清楚了,這奏折裏一大半都是請奏立太子的,你出宮一趟就遇刺。
萬一一命嗚呼了,大禦還不得內亂,滿朝文武這時候請立太子是什麼意思。
你死了沒關係,別沒立太子就死了,以前可以拖,這回你還能拖嗎。
這麼大的事我敢讓他處理嗎?萬一他胡亂立一個,朝野不還得大亂,要是換了其餘雞毛蒜皮的小事,我會讓他逍遙?!”
王爺成了心的氣皇上,讓他明知道危險,還以身犯險。
要不是他趕去的及時,他可真就掉下懸崖了,那是萬丈懸崖,掉下去還有活著的可能嗎,他都能被氣死了,還想奴役他。
他沒動手揍他已經算脾氣不錯了,王爺憋著一肚子火氣看著皇上。
無視他一臉青黑,“立太子一事如何處理?他腿傷要不了三五日就能好,你什麼時候回宮?”
皇上靠在大迎枕上,屋子的丫鬟就玉苓一個忙前忙後的伺候著,外麵是兩個暗衛把門。
皇上神色莫名,隻是時不時的有那麼一瞬陰冷。
半晌,皇上張口了,“既是走到這一步了,朕就多在你這兒住兩日。
朕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朕寵了她二十年,到頭來她竟然要殺朕,朕哪裏對不住她了?!”
王爺不知道怎麼回答皇上,隻在心裏輕歎一聲。
曾經在他心裏,她曾是多麼溫婉一個人,今時今日的手段都令他毛骨悚然。
是她本性如此還是後宮生活改變了她,那邊玉苓倒了杯新茶過來,王爺接過,還是之前那個問題,“立太子一事如何處理?”
皇上瞥頭看著王爺,稍蹙了下眉頭,“朕之前說過,朕要是有個萬一,這太子你來立。
這話右相和安公公都能作證,你就代朕立二皇子為太子,朕金口玉言,朕倒想看看她會怎麼辦!”
王爺輕歎了一口氣,“你別提安公公了,昨兒要不是我趕去及時,他都能被活活打死了。”
皇上聽得一鄂,臉上頓時風雲密布。
王爺繼續歎道,“他昨兒陪你出宮,自己半道肚子不適把你和溫貴妃跟丟了。
不然以他的武功還能護不住你和溫貴妃,這失職之罪,皇上要懲治他,誰會幫著求情?
這會兒他已經隻剩半條命了,能不能挨過去都不知道。”
辛若站在門外聽著,忍不住抬眼望天花板,安公公人不錯,想不到他還有武功。
也是,皇上身邊的人怎麼能簡單了呢,隻怕這肚子不適也是溫貴妃刻意為之的,她要是想在安公公吃食裏擱點什麼那還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安公公半道有事,才會讓她和皇上遭到行刺,安公公就是她的替死鬼,分散人們的注意力。
辛若鬱悶,怎麼就沒人懷疑皇宮裏那個皇上是假冒的呢?
辛若懷疑了片刻,就打消了這個疑慮,好好的誰腦子壞了去懷疑皇上是假的。
皇上腿受傷了,也不能招妃嬪臨幸,一般的吃食,禦書房都是按照皇上的喜好做了送去的。
溫貴妃和皇上朝夕相處了二十年,隻怕皇上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
是她求皇上出宮才連累皇上受傷,這起居照顧的事自然由她包攬了,外人就更不容易發現了吧?
皇上受傷,把怒氣撒在王爺頭上,就因為王爺多勸了他兩句,話不夠中聽,便把批閱奏折的事交給了王爺處置。
王爺要是擱在平時肯定不會答應的,可他是假冒的,國家大事讓他處理,王爺還真是擔心,這不就接受了。
辛若猜王爺願意接受皇上的奴役應該在溫貴妃意料之外吧?依著王爺之前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