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左相自己設套讓洛親王鑽進去,她都想幫他了,一定要逮他一個正著,不然他肯定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苦苦掙紮的。
現在左相隻要不滅了貪婪之心,就一定會落馬的,再加上可能藏在福寧王府裏的貪墨證據。
當初的寧王一黨不徹底倒台都對不住她為此事而死去的那些腦細胞。
再者,寧王一黨可是七皇子的擁護者,他們一倒,溫貴妃想不跳腳都不成。
這關頭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出手了吧?
要是真到左相他們都落馬的一步,七皇子的勢力豈可與二皇子抗衡。
那太子之位可就沒他們的份了,儲位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辛若不信她會讓自己手裏的王牌都被殺了才動手。
接下來七天,朝廷就兩件大事,一是東冽求和一事,差不多已經談妥了。
二來就是科舉一事,這一天,考生們已經在門口接受檢查,依次進去考試了。
秋闈這一天,天氣雖然晴朗,但是不燥熱,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還有些微風。
辛若坐在那兒,墨蘭把新開的菊花拿來給辛若。
辛若拿剪刀剪下兩朵,讓墨蘭拿下去泡菊花茶來,那邊噔噔噔有上樓聲傳來,紫蘭拿了糕點和糖葫蘆上來,糕點擱在桌子上。
糖葫蘆直接遞到辛若跟前,兩個小家夥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因為辛若吃糖葫蘆的時候會給他們兩個一串。
當然了,不可能讓他們吃下去的,而隻給他們吃糖葫蘆外麵的糖衣,酸酸甜甜的,兩小家夥很喜歡。
紫蘭把糖葫蘆給了辛若,然後氣喘籲籲的去喝了杯茶,轉身時有些憤憤不平。
“科舉多好的一件事,竟然還有那麼多作弊的考生。
奴婢遠遠的瞧了一會兒,就被逮了三個呢,毛筆裏塞紙條的。
鞋底裏藏紙條的,腰帶裏,就是腦袋上的玉冠裏都有,要真讓這些人中了進士狀元,苦的還不是那些百姓。”
辛若聽了笑笑,歡暢的吃著糖葫蘆,這些都不算什麼,小兒科的伎倆。
她可是聽說有帶米粒進考場的,那米粒上寫著答案,還得拿放大鏡才能瞧出來答案,把答案藏那些可以搜查的地方算什麼。
有人把答案夾在鞋底的夾層裏,外麵封上,進了考場,門一關,鞋子一脫,拆鞋,找答案,還有把答案拿竹筒裝了吞肚子裏。
一條細線綁在牙齒上,要抄答案再將竹筒扯出來的,千奇百怪的作弊手段,更有令人捧腹的,辛若要是她被授命去抓作弊的,誰也逃不掉。
墨蘭歎息的道,“他們辛苦才考上秀才,這會兒作弊被抓,這輩子可就不能再考了。
得不償失,更何況題目還得進考場之後,才會從宮裏傳來,他們作弊也沒什麼用啊!”
辛若笑笑,“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三年一次的科舉舉行一次可就富一批人,前兩日二夫人不還說有從後門塞東西去元府的嗎?
這些都是走後門的,連一個監察使都送禮,那些閱卷的出題的,不知道收多少銀子。”
幾個丫鬟歎息,還學子讀書人呢,本來清高鄙夷那下三濫,結果為了仕途錢途卻是去做那為三鬥米折腰的事。
走別人的小門有什麼用,有膽量來王爺這裏受賄啊,看王爺不一拳頭打的他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紫蘭想著,訝然的抬眸看著辛若,“老爺負責抓作弊的,會不會得罪人啊?”
辛若輕聳了下肩膀,“得罪人是肯定的,但那也是他職責所在。”
辛若說著,眼睛瞄著悠兒然兒,兩小家夥學著她用啃的了,牙都沒長兩個,啃毛啊。
辛若過去拿下他們手上的,瞅著呼了一臉的糖稀,這是沒被展墨羽瞧見呢,不然一準得瞪他們,不會吃就別吃了,一臉髒兮兮的。
那邊南兒拿了銅盆過來幫他們洗臉,悠兒然兒瞅著辛若把他們吃的拿走。
辛若一個手指直戳腦門,“娘做的不對嗎?這麼看著娘,還看,回頭不給了。”
兩小家夥被辛若戳的直把腦門往後仰,辛若饒過他們,坐正了,打著哈欠。
正想著,要不要去小榻上眯一會兒眼睛,那邊樓道有走動聲傳來,一聲淺綠衣裳的冬兒上來,手裏還有份帖子。
上前福身稟告道,“世子妃,這是宮裏送來的請帖,東冽求和一事已經談妥了。
東冽使者也該回去了,明兒給他們準備送行宴,讓您和世子爺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