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聲音之大,不僅穩婆聽見了,還有守在門外的工部尚書夫人和下人。
鎮南王世子妃的脾氣也太差了吧?
孩子一直在哭,但沒人鼓上他了,吏部侍郎夫人一門心思都在女兒身上,明妧也騰不出手來照顧他,好在他能哭,先緊著錢大少奶奶更重要。
明妧吼了那麼一嗓子,沒人敢進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吏部侍郎夫融一次知道饒肚子還能劃開,還能用針線縫上,隻要有機會,她就伸手探女兒鼻息。
明妧把傷口縫上,腰也累的直不起來了,吏部侍郎夫人扶著她道,“世子妃……。”
明妧扶著床,道,“緩緩就好。”
吏部侍郎夫人不敢問女兒的情況,明妧道,“她暫時情況還好,至少有一半希望能活下來,你把孩子抱出去吧,我得在屋子裏守著。”
吏部侍郎夫人鬆了一口氣,一半的希望很大了,畢竟太醫都沒有半點希望了。
隻是對於險些要了她女兒一條命的外孫兒,吏部侍郎夫人實在喜歡不起來。
將近九斤重的孩子,怎麼能不難產?
這孩子太能吃了,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娘,他不知道沒了娘,他將來的日子會過多的有多辛苦。
吏部侍郎夫人把孩子抱出去交給穩婆,都沒看工部尚書夫人一眼,就把門關上了。
她得守著自己的女兒才安心。
明妧把柳兒紮醒,淨手後倒茶喝。
吏部侍郎夫人回來後,直接給明妧跪下了,明妧道,“快起來。”
她是累的沒力氣扶了,讓柳兒扶吏部侍郎夫人起來。
吏部侍郎夫人哽咽道,“我,我能不能再求世子妃一件事?”
明妧望著她,“你。”
吏部侍郎夫壤,“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把女兒嫁進工部尚書府,她連死後都不願葬入錢家祖墳,對錢家也死了心,我們夫妻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隻想她過的好,世子妃聰慧,能不能幫我出個主意讓工部尚書府給我女兒一張休書?”
吏部侍郎夫人求的事,讓明妧驚詫不已,她問道,“為何?”
吏部侍郎夫人也不隱瞞,把心底的後悔都了出來,聽的明妧都氣的心肝疼。
這太可惡了。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不過如此啊。
梁王不是什麼好人,跟著他的也是混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話的真是一點不錯。
吏部侍郎夫人還有些話沒敢,她是眼前看到明妧縫的傷口,那樣的傷口,即便女兒不被休,留在錢家,錢大少爺也不會拿她當回事了。
沒有那道傷疤,她或許會勸女兒忍忍,催著吏部侍郎往上爬,等和工部尚書平起平坐了,錢家就不會那麼對待她女兒了。
可如今,就算吏部侍郎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隻怕也沒什麼用了,何況還爬不上去。
如此,還不如被休回府陪著他們二老,還能過幾舒心日子。
明妧不知道是那道傷疤讓吏部侍郎夫人下定了決心,她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