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它完全從水中出來,站在楊磊麵前時,楊磊不由猛抽一口涼氣。
這哪裏是一個人啊,根本就是一具骷髏,或者說人形骷髏狀生物,而且那骨骼,還是由紅色霧氣臨時凝聚形成,一看就非常脆弱。
倒是它空洞的眼眶中,有兩點微弱的靈魂之火,在閃動跳躍著,應該正是這眼窩中靈魂之火,使得這具人形骷髏具有了簡單的生態智慧,長年累月在靈氣陰氣聚集之地醞釀,從而形成不死生物。
“你是幽靈?”楊磊冷哼問道:“叫什麼名字?”
“名字?蚩尤。”那空洞的眼眶裏,靈魂之火突然一閃一閃,但它吐出這兩個字時,原本無比寂靜黑暗的洞穴,突然間變了。
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楊磊覺得時空突然變化,仿佛置身於一個上古戰場,四周喊殺震天,血肉紛飛,屍骨成山、血流成河,表明著這時一個慘絕人寰的上古戰場。
淒厲的呼嘯慘叫聲刺耳,戰場中央一個高大巍峨如同山脈般的巨影,突兀的轟然坍塌,大堆骨骸四處飛散,然後在空中化作粉末。
楊磊猛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發現剛才的異像不見了,心中不由驚訝,難道剛才的異像全部是聽到“蚩尤”二字時引發?
楊磊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蚩尤”骷髏,眼神淩厲。
蚩尤似乎感受到楊磊不斷拔高的氣勢,左眼窟窿裏的火點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一閃一閃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顯得無比詭異。
它搖搖晃晃地上前一步,全身骷髏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磨擦聲,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似的。
楊磊注意到,它本就破爛無比的骨骼,還有多處斷裂,其餘那些完好的骨骼,也顯得脆弱,看似新生而成,渾不像是經曆了萬古歲月的磨礪,也沒有散發出什麼古樸滄桑之意,難道是最近的凝聚而成?
但它的雙手爪子,卻閃爍著森森寒光,令人一見就心生恐懼,楊磊大是不解,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磊說著後退一步,但是誅神弓的光芒更加耀眼了,氣勢淩厲。
“東西嗎?我……我也不清楚,記憶中曾經經曆一場大戰,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至於自那以後到現在發生了什麼,我全忘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東西。”蚩尤說完,見楊磊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它很害怕楊磊手中的誅神弓,顫巍巍的後退了一步距離,然後“噗通”一聲栽入水中,重新化作一團淡紅色的雲霧,趴在水麵上,但紅霧中的兩點火光,依然在無聲的燃燒。
楊磊眉頭緊皺,實際上,他之所以能夠看到蚩尤的形狀,並切準確把握住它先是滲入石壁,然後沿著石壁裏麵的縫隙潛行到了水中,乃是通過自己強大而詭異的神念。
閉上眼睛,楊磊也能感覺到蚩尤的位置,並鎖定它,但如果不動用神念,光是睜開眼睛,則是什麼都看不到。
蚩尤根本就是一團無形而有質的意念之體,這似乎和幽靈又有著區別,至少,楊磊能夠單憑視力便清楚的看到幽靈。
“蚩尤,那你在為什麼要潛匿在這洞穴裏的水池中,為什麼要試圖襲擊我?”楊磊不再試圖研究蚩尤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要知道蚩尤想幹什麼。如果有用,那就想辦法帶走它,如果沒用,那就殺了它了事。
“我……我沒有試圖攻擊你,我隻想好奇,想要看看你。”蚩尤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害怕,它感受到了楊磊的殺意。
楊磊皺眉盯著麵前這個化成一團霧氣的怪家夥,這裏一切都是未知,楊磊根本無法判斷蚩尤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放任它,指不定會給自己造成天大的麻煩,正思索著如何處理,蚩尤突然飛起,化作一支箭矢,射向楊磊。
楊磊大怒,果然還是想攻擊自己,眼看自己已經全身戒備,它發覺沒有機會後,終於圖窮匕見。
“隻是,剛才我睡著時你都沒能成功,現在怎麼可能成功?”楊磊心中冷笑,突然矮身,剪尖倏然瞄準蚩尤。
“小心頭……哇啊”蚩尤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陡然加速,擦著楊磊的頭頂飛了過去。
楊磊跟著回頭,突然發現自己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蚩尤一閃而入,插進黑影之中。
“啪啪啪!”
一連串的爆炸,亮起無數的火光。
楊磊驚訝的發現,那一個黑影竟然是一條人立而起的黑蛇,蛇信吞吐,咬向自己的脖子。
但是蚩尤的快速射入,令黑蛇的攻擊偏離了方向,楊磊隻覺得一股熱流擦著脖子飛過,腥味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