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回來了,四殿下已經等您多時。”
蕭潛把馬鞭交給風淩,一進門就看見四哥坐在院子裏喝茶。
“四哥。”
“你又去平南王府了?”四皇子蕭清放下茶盞,眉頭微蹙表情略顯嚴肅。
“是。”蕭潛坦然承認。
蕭清恨鐵不成鋼:“你明知道父皇對平南王府的態度,你還整日跟陸昭南混在一處,你讓父皇心裏怎麼想。”
蕭潛嗤鼻一笑:“四哥是擔心父皇認為你有什麼企圖吧?其實四哥不必擔心,誰都知道你我雖一母同胞,但並不親近,你是你,我是我。”
“你……”蕭清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湧起的怒意:“十弟,我知道你心裏委屈。”
“我沒什麼可委屈的。”
一句話讓蕭清噎住,原本想的話被堵的不下去,隻得重新整理思緒。
“十弟,不管怎樣,你我總歸是一母同胞,這份血緣和親情是誰也比不了的,我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思,父皇有意讓老七老八老九還有你去六部曆練,你想去哪,為兄替你安排。”
蕭潛淡笑:“四哥,你若真想幫我,就讓我回西北,我就喜歡呆在軍中。”
三年前,皇後薨逝,陶家滿門五十九口血濺菜市口,兩個月後,定安侯中了北狄人埋伏戰死沙場,八萬林家軍幾乎全軍覆沒。
陶太醫醫術精湛,為人謹慎,怎可能誤診?定安侯神勇無匹,智謀無雙,怎可能輕易中了北狄人圈套?而這兩件事兒發生在朝廷立儲之爭最激烈的時候,直接導致立儲之爭被擱置,要其中沒有貓膩,他是不信的。
他想查明真相,還陶家,還定安侯一個公道,但太醫院中與陶太醫有關的所有資料都不見了,皇後身邊服侍的人也被父皇在盛怒之下,賜死殉葬,宮中線索已斷,要查就隻能去西北,從西北軍入手。
然而他幾次提出去西北都被四哥阻攔。
蕭清臉色微變:“十弟,我知道你敬重定安侯,是定安侯教你武藝,帶你入軍營,定安侯對你來,如師如父,可這件事,你真的不能插手。”
“四哥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蕭清目光閃爍:“我隻知道,這件事不是你我能碰的,你聽我一句勸,免得稀裏糊塗送了性命。”
蕭潛輕嗤一聲:“那就無所謂了,隨便去哪都一樣。”就讓幾位皇兄先挑,沒人願意去的地方他去就是。
“行,那我看著辦,對了,過幾日信陽公主府的桃花宴,十弟最好去一下,該走動的人還是要多走動走動。”
蕭潛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著,桃花宴他會去,但僅僅是陪陸昭南去而已,他不像四哥,四哥從不結交無用之人,也不做無用之事。
蕭清看十弟一副吊兒郎當油鹽不進的樣子就氣悶,十弟跟他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卻處處和他生分,對著幹,反倒跟陸昭南那個質子情同手足。罷了罷了,他不指望十弟能幫上他什麼,隻要不給他掣肘就謝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