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然有種脫力的疲憊感,雖然泡著涼水非常不舒服,但他不想挪動,就仰頭靠著大口呼吸著。他竟然夢到自己和大哥在親吻,回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

齊越然不禁用涼水撩了幾把臉,緩了半天才覺得實在冷的受不了了,從浴缸裏站起來。

他草草擦幹身體,穿了浴袍就躺倒床上去。一點也不敢想剛才的夢,不敢深究其中的意思。隻是腦子似乎不太聽使喚,總是空當下來就開始回憶著剛才不真實的親吻。

齊越然一夜沒有休息好,幾乎沒有睡著,模模糊糊的就到了早上。

賀簡提前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明天就回去。賀太太聽說了高興的不得了,直問他有沒有把人帶回來,又說已經讓傭人準備好新房間了,就在賀簡房間的隔壁,沒有安排到客房。

賀簡幹笑了兩聲,現在已經打算跟齊越然結婚,所以這誤會隻能坐實了。

賀簡上午九點鍾開車去接齊越然,全臨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韓平高處理。

齊越然接到賀簡的電話,說是馬上就要到了。他拿了外套就下樓去,樓下老爺子正在和齊越辛說話,隻需聽一耳朵,就知道老爺子在囑咐齊越辛,不要亂說話要客氣懂規矩等等。

齊越辛正對著樓梯,看到齊越然下來,但是臉上沒有什麼笑容,倒是有些僵硬,也沒像以往那樣和他打招呼。

齊越然一見到大哥就想到晚上的夢,他心虛不敢去看齊越辛,就當不經意的走下樓,說道:“賀先生快到了。”

齊老爺子說:“行了,小然你推著小辛出去等吧。到時候事情訂下來沒有問題了,我再過去登門拜訪賀家。”

“好。”齊越然點頭,然後走過去推著齊越辛,說道:“哥坐穩,我們出去吧。”似乎是因為心裏有鬼,總覺得連聲音都不正常的沙啞。

他們出來的時候賀簡正好也到了,從車裏下來,走過來幫齊越然把齊越辛扶上車後座,又把輪椅折疊好了放進後備箱。

賀簡給齊越然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等他進去關了車門才進駕駛室。齊越辛一路上沒說話,隻是看著賀簡紳士溫柔的動作,心裏擰了麻花一樣。他自從腿不靈便之後就一直在家裏待著,忽然遇到一個這麼紳士優秀的人,難免心裏有所動,隻是這個男人卻向自己弟弟求婚了。

賀簡開著車,一路上齊越然也沒多說話,他覺得齊越然的臉色不太好,而且聲音有點啞,紅燈的時候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齊越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抬手擋開了賀簡的手。賀簡倒是沒有在意,覺得對方的手溫度都有些高,說道:“你是不是發燒了,體溫有點高。”

“沒事,晚上沒睡好而已。”齊越然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尷尬的搖了搖頭。

賀家有私人飛機,等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齊越然晚上泡了涼水澡,又一夜沒睡好,有些低燒。上了飛機之後就昏昏欲睡,靠著椅子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賀簡等他睡穩了才過去看了看,量了體溫果然有些發燒,讓人去準備些粥,又拿了些藥,等齊越然睡醒了給他吃。

齊越辛看賀簡小心翼翼的動作,心裏一陣陣的不是滋味兒,小聲說道:“小然可能是最近累的。”

賀簡聽到齊越辛的聲音才回頭看他,客氣的說道:“晚上才能到地方,要是累也先休息一會兒吧。”

齊越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累,很久沒出遠門了,有點不習慣而已。”

賀簡笑了笑,坐在齊越然的旁邊,沒有接話。

齊越辛見他一點也不像對自己弟弟那樣熱情溫和,反而很冷淡,心裏更失落了。其實賀簡不是對他冷淡,而是麵對他的時候經常回憶起上輩子的事情。賀簡不喜歡那種情緒猛烈波動的感覺,也不想再回憶失敗的一輩子。

齊越辛想聊天一樣的說著:“賀先生怎麼會突然提出和小然結婚呢?我聽了很驚訝。”

“雖然很突然,但我仔細想過了。”賀簡說。

齊越辛沉默了,斂了眼瞼半晌才咬著嘴唇問道:“那賀先生幫我找醫生治腿也是因為我是小然的哥哥麼?”

齊越辛的語氣有些曖昧,賀簡自然聽出來,他心裏猛跳了兩下,這才轉頭去看齊越辛,對方的目光撞到他很快就躲閃開了。

賀簡從沒想過齊越辛會對自己有意思,那是他上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但現在就覺得像個天大的玩笑。他是一個有記憶的人,不可能將過去撇的幹幹淨淨。或許賀簡對齊越辛還會有絲毫的心動,但再也不會一心撲在他身上了,甚至抵觸的感覺比心動要大的太多,他過不了自己這關。

賀簡心裏歎了一口氣,看著齊越辛抱歉的笑了笑,說:“是啊,我聽小然說因為他,你的腿受了傷,所以就托人找了幾個醫生,希望你的腿可以早點好起來。”

齊越辛嘴唇哆嗦了一樣,表情不自然起來,僵硬的笑著開玩笑說:“是麼,難道賀先生突然來全臨也是因為我們家小然麼?”

賀簡說:“讓你見笑了。”

齊越辛聽他這麼說,分明是變向承認,心一下沉到深淵裏。他聽說過賀家三少濫情的說法,以為這個人隻能遠遠的仰望一下,卻沒想到這個人對齊越然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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