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門匾,陳林算是在洛陽安家了,護院六人,家丁六人,女婢六人,並有周倉黃燕,陳寶與另一護院是要回安陽的。眾家丁忙著置辦貨物,打點府內事項的事情在大管家的主持下,井井有條。
陳林要向光祿大夫楊賜楊大人提交公文去了,一大早的陳林便起來將自己打扮了一番,也不敢帶家丁,隻身一人往郎署而去,陳林早探聽郎署在何處。郎署由光祿勳所領,負責宮殿門戶宿衛職責,下屬官員有:五官中郎將、左中郎將、右中郎將、虎賁中郎將、羽林中郎將、騎都尉、光祿大夫、議郎等。
郎署門前站衛的人這陣子早習慣了,因為這幾日陸陸續續有各地的孝廉公前來報到,正如自己當時一般。陳林今日卻不是穿的很是豔麗,怕在上官麵前留下浮誇的形象,彬彬有禮的向站衛問清楚光祿大夫的官署,郎署很大,不問清楚還真不好走。
郎署內有穿著郎官衣的人,也有像陳林這樣剛來郎署的人,總之人來人往。按著站衛指的路陳林很快找到了楊大人的官署,陳林站在門前一看,這楊大人的官署卻是較之他處要清靜得多,不知為何。
陳林正看著門內,卻見門內走出一人,中年模樣,一臉笑意:“汝可是汝南郡來的陳伯至?”陳林忙施禮應道:“學生正是,不知大人何稱呼?”陳林知道這人絕不是楊賜,楊賜已經年近六旬,不會這般年輕。
那人見陳林有禮,心中滿意,說道:“吾乃這官署的太中大夫,可喚吾李大夫,隨我來吧,楊大人在裏間。”說完就讓陳林進去。陳林也不敢多想,隨這李大夫就進去了,隻見屋內滿是書簡。有一老者正看著陳林二人,此人雙鬢發白,一頂藍色進賢冠,一身黑色長袍,典型的官員模樣,隻是那雙老眼中可見淵博之氣。東漢年的官服都是一身黑色長袍,隻在冠與綬帶上有些不同,冠是帽子,綬帶是衣服上的彩帶。
待李大夫介紹完退下,這人正是光祿大夫楊伯獻楊賜,楊家的當家人。陳林急忙行大禮拜見:“汝南陳林陳伯至,幸舉為孝廉,拜見楊大人。”
楊賜看了看陳林,問:“觀汝卻顯年少,現年幾何?”“年十六”“哦,卻是年少了些,可讀過哪些書卷啊?”楊賜又問了一些問題,書寫如何啊,讀經幾何啊等等,最後楊賜又交代了一通,陳林這才明白。
原來一般的孝廉都是到中郎將報道,日後做宿衛之職的。但因去年楊賜與議郎蔡邕蔡伯喈因當時文字多有不一上書奏求正經文字,得靈帝允許,於太學門外以隸書體將5經兩傳寫於石碑。工程巨大,且出不得錯,費時費力,楊賜就要求光祿勳在今年的孝廉中舉一人來幫忙,於是陳林來了。陳林也是大為開心,楊賜蔡邕都是當時名士,日後與此二人相處,定能獲益良多。
楊賜又問了:“不知伯至有何誌向?”
陳林知道這一問才是關鍵,日後能不能得楊賜認可,隻在這問了。陳林一拜:“去歲四州起瘟疫,伯至親見其災,那時伯至便立誓,但使我大漢人人病有醫,饑有食,寒有衣,幼有所愛,老有所依。”好一番願景。
楊賜也喊道:“好一個‘病有醫,饑有食,寒有衣,幼有所愛,老有所依’,不愧是‘周公吐哺,係思皇恩’陳伯至。”楊賜說完,倒到陳林驚訝了:“楊大人亦知伯至之名?”楊賜嗬嗬笑了:“汝南陳伯至一首壯誌歌,洛陽也早已流傳。”陳林心想,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為何偏偏選我來此。
容不得陳林不激動,楊賜何人?弘農楊家家主,東漢少數能與南陽袁家相比的士族之一就是楊家,楊賜之子楊彪,現任京兆尹,楊家也是門生故吏滿天下,隻是人丁不旺,無法與袁家相比。楊賜竟然識得陳伯至之名,不容他不開心,更讓陳林欣喜的是,自己的名聲竟然能來到洛陽,好事好事。
後來楊賜又問了一下情況,知道陳林在洛陽有府邸,就說了一些事項,令陳林隻需每日上午來兩個時辰郎署。楊賜知道孝廉為郎官隻是個過程,終究有一日是他處為官的。今日陳林隻算是報道,不需公幹,說了一會便可以回去了。
陳林領了官牌,方便日後進出郎署隻用,有領了郎官帽,就高高興興會洛陽陳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