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的骨頭長得特殊?都帶縫隙的?”肖青抽出片子給她看。沒吃過豬肉還沒聽過豬肉漲價麼?就是她這麼業餘的也知道問題不小了。
盛夏下意識冒出一句“他大爺的,不會這麼倒黴吧!”
“誰大爺也沒用。”肖青扶著她進去找醫生,醫生看了一眼片子就放下了。
“跑步跑傷的?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跑步用那麼大力幹什麼?昨天傷的你今天還拉練什麼呀?”醫生先不開方下藥先把她訓了頓。
“是是是,我這不是逞能麼。”盛夏說道,罵要是管用還要大夫幹啥,罵不好就快開藥,敢情疼得不是你!
年輕的醫生笑了:“輕微骨折,沒太大的問題,回去記得每天熱敷三次,再配合口服、外敷的藥,不能負重注意別扭到,一個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以後注意別從高處往下跳,容易傷。”
誰沒事總想不開從高處往下跳啊……不過嘴上還是附和著:“是是,我知道了。謝謝大夫。”
肖青去交款拿藥,扔了盛夏在大廳裏坐著,剛才水喝多了此時有點內急,轉頭看看,不遠處就是衛生間,肖青估計得等會才能排到她先方便一下。
左腳疼便隻好右腳用力,弄得她像個小兒麻痹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總算蹦到了洗手間。正酣暢淋漓時電話響了,是個不認識的號碼,這誰啊?
接了隻聽一句:“跑哪兒去了你?”
“方便!”盛夏說道。
“就你那腿腳還方便?快點,在哪兒呢?”肖青問道。
盛夏滿頭汗:“肖大帥,麵朝大門往左看,走廊的盡頭有個房間看到牌子上三個字沒有?”
那邊不自然地笑了一聲:“快點。”
盛夏說讓肖青扶著她點到大門口打車就行,肖青說就她這腿腳走到門口都得晚上了,於是便在炎炎午後背著盛夏往門口走,新校區的樹還不甚高大,灑下不了多少陰涼,所以雖隔著一層迷彩服仍烤得肉疼,盛夏趴在肖青背上,手裏拎著塑料袋子搭在他肩頭晃啊晃。
“你昨天就傷了今天還逞什麼能啊?”肖青問道。
“我以為就崴了下沒多大事呢,再說這輩子估計也就這麼一次集體拉練的機會,錯過了以後都沒啥回憶的,等畢業十年聚會你們高高興興討論拉練我一片霧煞煞的,多沒勁。”盛夏說道。
“這回好啊,多少年後討論拉練估計都記得你這身殘誌堅的英勇事跡,建築業的張海迪啊。”肖青打趣。
“那我永遠活在你們心裏吧。”盛夏說著手機響。
人緣太好,經常有人惦記她。
是媽媽。
“媽——”習慣性先拉個長音撒嬌。
“夏夏啊,媽媽過幾天去S城,你有沒有什麼要帶的?”盛夏媽媽問道。
“啊,有……呃,算了,帶來我也沒法吃。”盛夏說道:“媽,你待幾天啊?”
“半個月,你哥來看你了麼?”盛夏媽媽問道。
“沒啊,他不要來才好咧,總欺負我讓我給他洗臭襪子。”盛夏說道,一雙襪子十塊錢,可是,真臭。
盛夏媽媽囑咐她喝涼茶啊綠豆湯啊之類的掛掉了。
肖青咳咳兩聲:“喲,沒看出來你還賢妻良母型啊?”
“啊,我這個人一向低調。”盛夏說道,小時候媽媽經常出差都是她一個人做飯洗衣服看家,剛開始害怕一晚上一晚上不敢睡,手裏拿著把菜刀,後來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