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3)

背著竹簍,沿著潺潺的水聲,項虞貞很快地找到了可以汲水的地方,此時天已微白,晨朝的光亮透過薄霧,輕灑在樹縫林間,清清淡淡,如夢如幻。

項虞貞站在河邊,驚訝於在寨院後方的林子裏竟會有這般充滿空靈氣質的天地,完全忘了剛才獨自踏進林子時的那份戒慎。

她從未見過屬於深山的清晨之美──至少在鹹陽從來沒有。

虞貞著迷地吸取空氣裏散發的清靈氣息,直到一陣聲傳來,才拉回她先前那份謹慎的思緒。

她反射性地四處張望,但是並沒有看見任何人或任何動物的蹤跡,整個林間仍舊是一片靜寂,現場除了她的呼吸聲和水流聲之外,什幺都沒有,甚至連小鳥都還沒起床呢!

項虞貞深深吸了口氣,決定先把該做的事做完,等有空時再來好好欣賞這裏的美景。卸下竹簍,她開始沿著河的邊緣撿拾幹燥的斷枝。

前天她摔下山去,表麵看來是沒什幺外傷,但現在從撿拾樹枝的動作中,她漸漸感到腰際、肩膀和手臂的部分有些酸疼。

可能是昨天忙過頭了吧!項虞貞皺眉思忖道,做這些家事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她相信再過個幾天,這種酸痛的感覺就會不藥而愈了。

將收集好的樹枝一一放入竹簍,此時,薄霧已漸漸散去,旭日的晨光正逐漸竄出山頭。她以手袖抹去鼻頭上微沁的汗珠,靠向河岸,將木桶輕經放入河裏汲水。

正當她準備將桶子從水裏提起時,一陣酸疼倏地從她腰際襲來,再加上水桶的重量,讓她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項虞貞驚喘一聲。

一抹身影迅速從河岸岩石的另一側飛快躍出,在她即將失足跌入水中的刹那,將她攔腰截住──驚惶之際,項虞貞不小心鬆了手,木桶即刻應聲掉入水裏。

「啊──桶子──」望著順流而去的木桶,她失聲叫道,一臉依依不舍,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為何沒有落水。

「一大早你在這裏做什幺?」一聲沉渾有力的嗓音自她耳後傳來。

項虞貞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迎上那雙令她緊張的眸子。「呃……我……」

她結巴道,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跌坐在尉遲策懷裏,而且還被他結實的臂膀緊緊扣住著。

「對……不起……」她急急忙忙從他身上抽離開來,慌亂中,還不小心踩到裙擺,差點又往前跌入水中。

「小心點。」尉遲策一把扶住她,一張臉繃得老緊,彷佛要吃人似的。

「謝……謝……」項虞貞扶著他的手臂穩住自己,並對剛才的失態感到很困窘……然後,幾乎可以說是有些遲鈍地,她才赫然發現她手中所摸到的觸♪感不是布料,而是真真實實的……

輯…肉!

項虞貞如雷擊般鬆開手,且像蚱蜢一樣彈跳開來。

「對……不起……」她臉紅道,一時之間不知該將目光擺向何處,因為尉遲策正赤摞著上半身站在她麵前,寬大黝實的裸肩上披散著濡濕的長發,發梢末端甚至還滴著水。

「不必一直道歉。」他冷然道,若無其事地走向河岸另一側的大岩旁,拾起散落其上的衣服。

「嘎?」她不解地經應一聲。

「在寨裏期間,老聽你在道歉。」

真的嗎?她自己倒沒發覺,可是話又說回來,她才和他打過幾次照麵而已,他怎幺知道她都說了些什幺?

望著背對她俐落更衣的尉遲策,項虞貞不覺地臉紅羞赧起來,她心虛地轉過身,在這樣的清晨、無人的樹林裏,和一個幾乎半裸的男人在一起……天!太不莊重了!她這輩子還沒有做過比這更瘋狂的事──當然,除了她任意離家來這裏尋仙藥的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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