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2)

這樣想的著,嘴角就不自覺的溢出一絲苦笑。他李慕白是窮,窮的連肉都吃不上,窮的連件像樣的冬衣都沒有,窮的連先生的束脩都出不起,但他可以什麼都沒有,卻不能失了這身傲骨。對於過繼一事,他是十分抗拒的,他不想讓人說他沾了誰誰誰的光,烏雞變鳳凰,他想要的東西,他希望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可是……堂妹信中的一番話,卻叫他猶豫了。

“妹知兄有錚錚傲骨,不屑為人嗣子,博這一份榮華,然兄早年喪母,如今妹年幼喪父,兄應是最了解妹此刻的悲痛與將要麵對的艱難,你我同病何不相憐?無非是想努力的活下去,活出個人樣而已,隻要心中有正氣,又何須拘泥他人的目光,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妹敬兄鬆竹節氣,也望兄憐妹孤苦無依,妹敬候佳音……”

這個堂妹,他隻在小時候見過兩麵,甚至沒說上一句話,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然而,看了她的信,讓他陡然生出一種知己之感,這麼久以來,大家都說他傻說他倔,看不起他,唯有這個陌生的堂妹,懂的他的心≡

梁媽媽恍然道:“老奴也覺得奇怪,三小姐哪有這般膽量,說得出這樣的狠話,定是大夫人授意,大夫人這是在防著咱們呐!”

王氏唇角的譏誚之意更盛,緩緩道:“就算她防著又如何?她再強還能強過老太太去?誰叫她生不出兒子,若不是老太爺偏心,早早的分了家,現在還有她什麼事,任她機關算盡,這份家業遲早也是別人的,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梁媽媽也嗤鼻道:“就是,前幾日看她半死不活的樣,還以為她有多心痛,一提過繼之事就原形畢露了,可見都是裝的。”

王氏目色一沉,說道:“不管她裝不裝,你把人給我盯緊了,凝暉堂的人暫時不要動,免得落人口舌,眼下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還有,前來吊唁的名單給我拿一份來,從明兒個起,誰來吊唁,跟她們母女說過什麼話,都得給我打聽清楚,一個字也不許漏掉。”

“是。”梁媽媽鄭重應聲。

王氏又道:“三夫人那邊也要留心著點,她嘴上說的好聽,過繼誰都無所謂,其實心裏在意的很,保不齊她背地裏要給我耍花樣。”

王氏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董氏那邊,有老太太壓製著,這嗣子不是出在二房就是三房,她的慕仁已經定親,沒資格過繼,而董氏有慕豐和慕直,慕豐雖是個病秧子,可大嫂想要過繼一個年長的,形勢對她不利啊!哎……早知道大哥會死的這麼早,就該讓慕仁拖兩年再定親了。

王氏主仆兩在密謀之時,三房的董氏也沒閑著。

“三小姐當真這麼說?”董氏帶著幾分訝異的神情問。

魏媽媽幸災樂禍地低笑道:“如玉聽的真真切切,那梁媽媽被氣的臉都綠了。”

董氏若有所思的回味了下,扶了扶鬢邊的白玉簪,慢慢地笑了:“好,三小姐說的好,最好鬧的再厲害些,鬧到不可收拾才是真正的好。”

魏媽媽深知夫人的意思,賠笑道:“這惡人就讓二夫人去做,咱們就等坐收漁翁之利。”

董氏不置可否,婉聲吩咐道:“別忘了呆會兒叫廚房送參湯去凝暉堂,我看大嫂現在急需補補身子,要不然,哪有精力跟二嫂鬥。”

魏媽媽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老奴已經吩咐下去了。”

李慕婉回到凝暉堂時,二叔父在跟娘說話,大堂兄慕仁垮著張臉,撅了個嘴坐在靈前的蒲團上燒紙錢,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李慕婉強壓住心中不悅,走到慕仁對麵坐了下來,豎著耳朵聽二叔和娘說話。

“老房(棺木也稱老房)已經備妥了,用的是上好的陰沉木,刷了六道漆,明兒個就送過來,馬上就要過年了,等不了三七,老太太的意思是頭七下葬,所以,過繼一事,大嫂最好盡快決定下來……”

出殯一事拖到年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