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專心下棋,其他還不考慮,一切等比賽之後再想。”

李奕之這種態度被媒體報導的神乎其神,好像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樣,正好符合了絕大多數人心目中的棋手形象。

贏了棋,或許最高興的不是李奕之,而是陳璟。

陳璟看著屏幕裏李奕之每走一步,幾乎屏住呼吸,在最後定論的時候,一直攥著的雙手才緩緩鬆開,長舒了一口氣。

陳鬆睿打趣他說:“怎麼好像比你自己比賽還緊張?”

陳璟並沒有理他的調侃,隻是說道:“我出去一趟。”

說完了急匆匆的邁步出了辦公室,往樓下去。

李奕之被記者包圍的時候,陳璟就從頂樓下來了,他沒坐電梯,從旁邊樓道裏往下走,樓道裏很暗,也沒有人,他雙手插著西服褲子的兜,不急不緩的往下走。

陳璟似乎在考慮他和李奕之見麵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李奕之還記不記得十年之前的那個毛頭小子,現在他自己想想,也覺得之前太可笑了,一個不知道憂愁的太子爺,翹家學棋,真是太荒唐不過了。

隻是這些都是陳璟最值得回憶的時光,他一直不曾忘記過,不論在哪裏,陳璟都會帶著從四合院裏拿來的玻璃圍棋,這十年來,陳璟天南海北的跑生意,玻璃圍棋也跟著他,幾乎跑遍了全國各地。

玻璃不禁摔,碎了的子兒不少,但是陳璟仍然小心的把它們收好,帶在身邊,這就是他的寄托。

學棋本身時間枯燥而辛苦的事情,一邊工作一邊學棋,就更加不容易,陳璟曾經想過,自己這般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服個軟兒,放棄掉自己不切合實際的夢想算了,專心接手家業,在各大媒體前出鏡,這不是很好麼……

陳璟想過放棄,卻不甘心,會經常想起和李奕之一起下棋的日子。

他走的很慢,李奕之那邊因為有記者堵著,所以下來也很慢。

陳璟從頂樓走到八樓的時候,頭都有點轉暈了,他站在樓道裏沒有出來,一出樓道就是李奕之的房間。

李奕之是坐電梯下來的,記者非常“熱情”,硬要抓著李奕之說感言,而且非要讓李奕之承認,自己的師父沒有跟著自己來南京,是對自己的不重視,沒有樸鎬勁對自己的徒弟重視。

李奕之好不容易脫身,坐電梯下樓來,出了電梯一直往裏走到頭才是自己的房間。

李奕之從兜裏套了房卡,葉然沒有和他一起回來,聽說莫崇遠從上海回來了,比賽之後葉然美顛顛就跑掉了,因為李奕之不小心看到之前不該看的,所以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也就沒有多說。

快到晚飯點兒了,李奕之想著葉然肯定不會回來和自己吃飯,剛剛比賽結束,他麵上雖然還是雲淡風輕的,但是心裏有些亢奮,心跳的很快,雖然不是最終的冠軍,但是這種興奮是他上輩子永遠感覺不到的,發自內心的。

李奕之拿著房卡的手都有點抖。

他走到房門前,開了門走進去,正準備關門。

忽然聽見樓道的大門響了一聲,一個人走出來,就站在門口便不動了。

“師父。”

李奕之握著門把,保持著要關門的動作,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不到五步的地方,一個男人站在那裏。

男人穿著西服,一手插著西服褲子的兜,一手自然下垂,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似乎就像他們上輩子第一次見麵一樣,什麼都沒有變,板著臉,那麼淡然。

李奕之看著他都忘了說話,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表情一定特別傻,而且還有些呆,喉頭滾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艱澀。

李奕之沒想到,十年了,這個人還認識自己……

陳璟說了一聲之後就沒再開口,倆人對視要有五六秒之長,李奕之才恍然回過神,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有點欣喜,有點震驚,還有些複雜。

陳璟當然不知道他的上輩子,他是唯一能贏過李奕之的人,十年之前李奕之眼睛看不到,十年之後李奕之的眼睛能看到了,再次看到他,這種震撼自然不可比擬。

李奕之終於晃過神來,微微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因為正是吃飯的時間,陳璟就提出來給李奕之慶功,陳璟從小生在南京,就帶著李奕之下了樓,在車庫取車,由陳璟開著車出去找比較不錯的地方。

一路上倆人都沒怎麼說話,李奕之忽然笑著說道:“我以為你都不認識我了呢。”

“不會。”

陳璟很快就回答了一句,連一秒鍾都沒頓。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李奕之竟莫名的有些高興,可能因為陳璟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吧,而且是比較交心的朋友。

當年倆人還住在四合院的時候,李奕之總是被上輩子困擾,走不出怪圈兒,盡管陳璟也不愛說話,但是正因為陳璟的存在,李奕之的性格開朗了很多,也被潛移默化的開導了很多。

開車不到二十分鍾,陳璟就停了車,據說是個不太大的館子,但是很有名氣,附近沒有停車的地方,所以隻能先下車,倆人就改為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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