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打內線到前台,之後就帶上門走了。

房間是個套間,外麵是客廳,電視沙發全都配套,大大的落地窗還是景觀房,裏麵隻有一個臥室,旁邊是浴室,看起來很豪華,麵積也不小。

葉然轉了一圈,道:“你的房間跟我的一樣哦,我住在你隔壁,你先休息,在火車上一定沒睡好,等你睡醒起來去敲我的門,咱們出去吃點好吃的。”

李奕之點了點頭,一個人坐火車確實很累,老式的火車還沒有提速,開的很慢,一天一夜,晚上不能合眼,畢竟一個人如果睡著了怕丟東西。

最讓他疲憊的其實不是坐火車,而是與陳璟擦身而過。

這讓李奕之非常遺憾,但是如果沒有擦身而過,而是迎麵走來,李奕之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他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所謂的“師父”。

李奕之把行李收拾好,躺在床上準備眯一會兒覺,他很快就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了陳璟。

陳璟和他對弈的那一年,好像非常年輕,事後有記者采訪他,似乎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經過這一戰,陳璟很快嶄露頭角,成為棋壇泰鬥。

李奕之又夢到他們對弈的那一盤,夢境很虛幻,他夢到對弈,又忽然夢到論壇,小徒弟披著天元蛋蛋的馬甲,突然告訴他自己就是陳璟。

李奕之從夢裏醒來的時候,天都有些昏黃了,他側頭看著窗簾縫,歎了口氣。

李奕之從床上下來,把行李箱從櫃子裏拖出來,打開箱子,裏麵除了換洗的衣物,自然少不了圍棋,還有陳璟當年留下來的那一對兒翡翠棋罐。

他把棋罐擺在桌上,注視了良久。

這一覺睡了很久,李奕之去衝了個澡,換了件衣服,把坐火車的疲憊洗掉,這才把錢包掖在兜裏準備去找葉然。

李奕之出了房門,隔壁的門是開著的,李奕之敲了兩下,沒人應聲,也不知道葉然是出去了,粗心大意忘了關門,還是在裏麵沒聽見。

李奕之想了想,還是打開門走進去,客廳和臥室裏都沒人,李奕之就走了出來,本想回屋等一下,哪知道手剛碰到門把,忽然聽見樓道裏有聲音。

一時好奇就走進去看了看,樓道裏很暗,剛下了幾節台階,就看到轉角處有人在那裏。

李奕之看到一個黑色的西裝背影,男人很高大,背對著自己,他頓了一下,瞬間有點臉紅,雖然看不清楚,但是聽聲音也知道,這種淺淺的呻[yín]和曖昧的水聲,男人定然是在和另一個人親吻,而對方比他身量小,被遮住看不到。

李奕之有點驚慌,這種事情被撞見雙方都會很尷尬,他想轉身趕緊走掉,卻聽見那男人“嘶”的一聲,啞聲說道:“牙長齊了?開始咬人了。”

對方輕笑了一聲,聲音有些低,卻聽得很清楚,“咬你又不是第一回了。”

李奕之頓時呆了,第二個說話的人,聽聲音正是葉然,隻不過這時候葉然呼吸有些急促。

李奕之禁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確實是葉然,能隱約看到白色的運動裝。

他沒想過葉然會和男人在一起,不過自己本身就是,當然不會厭惡,隻不過實在太驚訝。

男人笑了一下,他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但是到底怎麼熟悉李奕之也想不起來,就聽男人隨即道:“我今天晚上沒事,去找你。”

葉然嗤了一聲,道:“別來,你沒事本大爺沒空,我要陪朋友去吃好吃的。”

男人頓了一下,板著聲音道:“男的還是女的?”

葉然更是笑,“男的女的都不安全,不過還是告訴你吧,是男的,我發小,很多年沒見了,人家長得可比你水靈……啊!莫崇遠你唔……你大爺!唔……”

李奕之聽著兩人喘熄的聲音,臉禁不住發燙,趕緊縮回頭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莫崇遠。

莫崇遠他還是有印象的,胡同口的棋社就是莫崇遠輸給自己的,而且上輩子莫崇遠在棋壇也備受推崇,他不隻是職業棋手,也是商人,舉辦過很多圍棋大賽。

這次的中韓對抗賽就是莫崇遠出資讚助的,所以葉然說可以隨便住一直到比賽結束,估計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李奕之回到屋裏關上門,坐在沙發上臉還有些發燙,雖然他不會看不起男人和男人,但是他上輩子都沒這方麵經驗,整日和圍棋為伍,而且家人之前也不知道他的性取向,接觸的麵不廣泛,也就沒往這方麵想過。

他把頭揚起來靠著沙發背,心裏突突的猛跳,幸好沒被發現,不然估計以葉然的性格,還是自己尷尬多一點。

李奕之這麼想著,也不知道為何,猛然就想到了陳璟,幾個小時之前,倆人隔著車輛,擦肩而過的樣子。

陳璟很年輕,這個時候可能也就二十歲,不過已經顯得很幹練,和二十三歲在比賽上相見沒什麼不同,棱角分明的臉上全是漠然和冷漠,專注的樣子確實很吸引人。

李奕之從沙發上霍地站起來,一下推開浴室門,衝進去,打開水龍頭捧了兩把涼水,使勁兒往臉上潑。

洗過了臉,濕噠噠的水漬從臉上滑下來,李奕之找了毛巾擦幹淨,這才覺得自己是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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