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

轉頭有從櫃子裏拿出洗漱的盆擺在一邊,等著倒熱水。

李陣看著他熟練到幹練的動作,不禁挑了挑眉,陳璟忙完了抬頭看到門口的李陣,說道:“早飯要吃什麼,有忌口麼?”

“沒有。”

陳璟點了點頭,似乎像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覺得也沒有。”

“……”李陣眼皮一跳,覺得肯定是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沒起子的吃飯樣,給陳璟一定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水開了之後陳璟給李陣也弄好了水,自己洗漱完就去主屋叫李奕之起床,李奕之起來去洗漱,陳璟很默契的出門去買早點。

李陣沒說話,他現在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世上隻有陳璟有能力讓李奕之下棋,看起來也不無道理。

昨天匆匆忙忙的到家,並沒多少人知道,但是條胡同裏想要傳些消息,一個晚上就足夠了。

第二天早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棋王李陣回來了……

想要和李陣下棋的人數不勝數,雖然大多數人都是業餘棋手也挨不上邊,但總是想和李九段比劃一下,見識什麼叫真正的職業棋手。

大家不好意思去家裏打擾,就全都堆在棋社,棋社一大早開門湧進去了一幫人,那景象就好像超市第一次出現,大家排隊進入超市一樣。

幸好棋社麵積相當大,如果是老棋社,估計已經人滿為患了。

李陣自然要見識一下李奕之的棋社,沒到十點,三人就一同去了棋社。

眾人第一次見到棋王,就像閱兵的列隊歡迎一樣誇張,或許在這些人心裏,圍棋已經不隻是圍棋了,更是一種血性和榮譽,因為李陣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打敗日本九段的棋手。

李陣出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是覺得胡同裏最親切,他為人吊兒郎當,也不拘什麼小節,和大家的關係還不錯,人家請他下棋,他也不會拒絕,但多數是三倆下被殺出來,或許都用不了半個小時。

中午的時候陳璟要回家去做飯,李陣還和一個沒上小學的孩子在下棋,那個小孩子揚言說,如果不能打敗棋王,就把自己新買的小醜娃娃送給李陣。

結果李陣也不知道欺負孩子有多不好,十分鍾把人家小孩殺的片甲不留,小孩子不服輸要繼續下,於是他們已經下了一個多小時了,李陣仿佛是欺負孩子上了癮,樂此不疲。

陳璟就打算自己先回去做飯,李奕之也跟著他先回去,陳璟覺得也對,畢竟李陣是馬大哈的性格,萬一帶著李奕之回家,再磕了碰了,豈不是糟糕。

倆人往回走,剛進了胡同,就有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迎了上來,她化了淡妝,顯得非常幹練,背著一個不小的包,胸`前掛著證件。

陳璟見過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記者。

那女人走了上來,說道:“李先生您好,我是《環球商界》雜誌的記者,可以占用您一點時間麼?”

李奕之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還有些發愣,原來是記者,李奕之笑道:“抱歉我不是李陣。”

女人並沒有走,上下打量著他,說道:“您是李奕之李先生吧,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您。”

李奕之沒說話,陳璟扶著他,記者什麼他見得多了,這些雜誌報紙的記者總是搶著到陳家去采訪,畢竟陳氏集團的采訪是可以上封麵的,尤其是財經類的雜誌。

環球商界在財經類的雜誌裏算是老大級別,印象裏非常大,財經和圍棋本身是不沾邊的存在,隻不過陳璟見得多了,自然知道他們想的什麼道道兒,就因為現在李陣太出名,所有雜誌都希望用棋王來拉動自己的曝光率。

而棋王有個眼盲的徒弟,這麼吸引人的新聞,怎麼可以漏掉。

李奕之不想接受采訪,他麵對鏡頭是有心理恐懼的,不自主的會回想起上一輩子,他在鏡頭前被人攔路罵變態,輸棋之後被一堆記者圍著,問他的心態,為什麼輸棋,輸給一個在圍棋界新起的棋手,是不是因為同性戀事件。

陳璟也看出來,扶著李奕之往回走。

但是女人並不打算放棄,追著倆人一路往胡同裏走,一邊走一邊職業性的說道:“李先生,我們是職業素質很高的雜誌,並不想打聽您的什麼私人消息,前幾日號稱盲棋第一人的呂五段下了英雄帖,如果能贏呂五段可以拿到一百萬大獎,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興趣……”

女人還沒說完,李奕之就打斷她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

女人仍然沒有放棄的意思,好像根本沒聽到李奕之的拒絕,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全國各地,甚至是日本韓國的棋手都會來挑戰呂五段的盲棋,您不打算參加麼?比賽在春節之後就會展開,這也是一個人生的挑戰不是麼?如果您想參加,環球商界雜誌會無償的讚助您,隻需要您全程接受參訪而已,這並不難吧,而且也不會對您不利,李先生考慮一下。”

“不好意思,不用考慮了。”

李奕之搖了搖頭,邁過門坎,讓陳璟關門。

女人還是不甘心,用手推著門以防關上,道:“李先生您不考慮自身,難道也不為李九段考慮考慮麼?李九段為了您跑到全國各地去參加十一場比賽,超負荷的參賽就為了拿獎金給您治眼睛,盲棋大賽一百萬獎金,這麼多錢正是您需要的,而且……您以為有錢就能治好眼睛麼,不是還需要匹配的眼角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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