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貴誰也不理,”阿貴雖傻,卻是極會看臉色的,他手中往了夜殊發梢一抹。一朵紫色的石竹就插在了夜殊耳邊。
心底一陣泛軟,夜殊取下了花來:“阿貴,殊兒是...男人,男人不戴花。”
“男人戴花的,美人弟弟就戴的,剛才...”阿貴還要解釋,夜殊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我帶了東西給你,筆和紙,世道要亂了,咱得抓緊修煉,畫符的畫符,扮豬吃老虎的扮豬吃老虎,”院落裏,苦巴著臉的傻子貴和一臉陰險的黑臉少年,蹲在了一簇石竹花旁,嘀嘀咕咕著。
71 拜仙帖
“主人,那名女子是嶽府大房步氏的貼身侍女,名叫蘭草。”夜幕方至,夜姝掩好了門,打開了窗,一隻蝙蝠撲棱著飛了進來,落到了地上,就成了幻影族的蝠妖蓮落。
蓮落就要跪地拜見,被夜殊攙了起來。
入夜已深,屋外已是烏雲籠月,黑漆漆一片。
夜殊並未做入睡的打扮,她手中握著那麵鏡子,言語誠懇:“蓮落,以後就不用行禮了,我與你一樣,都是被家族拋棄的可憐人。這一次還真是麻煩你了,長途跋涉趕到了隋雲,就讓你去盯梢,大叔的身體怎麼樣了,可有起色?”夜殊與陳琅等人會合後,就聯係了蓮落。
為了不被陳玄遠察覺,蓮落隻得日夜兼程,仗著蝠族之厲,趕在了夜殊等人回隋雲前,先行趕了過來。
照著夜殊的吩咐,她這幾日間或躲入了嶽府和易百樓中。
易百樓中並無多少動靜,最大的動靜,莫過於嶽家的那名美妾玉蔥蘢頻繁來找阿貴。今個種花,明個殺魚,一個個花樣,輪番換著使。
“難道是嶽龍快不行了,他的那名美妾急著找下家,所以看上了年輕力壯的傻子貴,”夜殊壞心地想著。
蓮落被夜殊製住了下跪的姿勢,隻得站了起來。
“嶽家的老太爺是不大濟事,這幾日嶽家的兩名子嗣都輪番伺候在病榻旁。主人,不是說他是你的...何不送些靈粟原漿過去,那些靈漿確實有些效用,”蓮落得了夜殊的靈粟原漿後,也是將信將疑著,帶回去給了臥病在床的老父。
蓮落的爹爹本就是人族,隻是早年被掠去了妖界,筋脈受了妖界煞氣的侵蝕,早已是千瘡百孔。
夜殊的精煉靈粟原漿,可算是誤打誤撞。靈粟雖不是什麼仙丹妙藥,勝在對滋養效果好,尤其是對於人族,悉心調理後,蓮落的爹爹還真有了幾分起色。
“蓮落,你可知我的娘親病入膏肓時,嶽家的人,從沒問過一句。我兄長身首異處時,嶽家的人,亦從未要給個說法。如此的嶽家人,我又為何要出手相助,”夜殊聲音陡然低沉了幾分,眼眸似屋外的月色一樣,冰涼如霜。
蓮落她自小生活在妖界幻妖族,聽聞了不少人族修者屠戮妖族的事,對人族修者,一直是痛恨無比。
可她又不像瀾音那樣,出身高貴,她隻是個半妖,在妖界也是飽受了欺辱。
一來一回,她對人從不輕信。她一直以為,世上有了如此遭遇的人不過她一人而已,哪知夜殊也是如此的遭遇。
“人情人暖,自是心知,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蓮落見識不淺,我手中的這麵鏡子,你可知是什麼來曆,”夜殊也不再糾纏於嶽府中事,嶽府的那些人,即便是她們不找上門,自己也會去探查一番。
見了夜殊眼神落寞,蓮落不禁生了同病相憐之感,“主人切莫難過,方才是屬下失言。嶽府眾人竟連天狗噬都用上了,分明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天狗噬正是夜殊手中的那麵鏡子。
“蘭草是名陣師,她修為不高,不過在陣法方麵卻頗有研究。這幾日屬下一直想闖入步氏的房中,探聽些消息,奈何她門外的陣法很有些巧妙。這麵鏡子屬下是在妖族的一本古書裏看過。”蓮落妖齡雖不大,出於“工作需要”,涉獵很廣,即便是王抱石都比不得她的眼力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