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哥哥,你看那個小工,居然在符鳥上都能睡著。我且戲弄他一下,”嶽小鳴回頭見了夜殊入定的樣子,心中惡念陡生。
“小鳴,不可,”陳琅也是第一次見人能在符鳥上坐騎入睡。第一次騎行符鳥的人。多半要雀躍一陣子,連他也不例外,那易百樓的散修小工,方才就是一臉的平常。
嶽小鳴手中連串飛出了火球,陳琅皺了皺眉,手中寬袖行雲般撇過,一道金色的劍氣擊了出來,打散了那幾個火球,他剛要開口教訓。高空之上,豈能嬉戲。
“琅哥哥,你看前方是什麼?”嶽小鳴眼珠子一溜,忽的指向了兩人的身後。
陳琅擔心遇了禽鳥偷襲,忙看了過去,哪知才一回頭。耳邊就是一陣灼熱之氣。
嶽小鳴紗衣下的手,接連擺出了幾個手訣,一記威力遠勝於先前的大火球已經祭了出來,火光焰焰,襲向了毫無知覺的夜殊。
“小鳴,你!”那個大火球已經撲將到了夜殊的近身處,陳琅焦急不已,三人符鳥剛過了一處四百餘丈的高空,若是中途出了事故,跌落下去,就算是鐵人也要砸成餅子了。
人是他帶出來的,若是有了閃失,易百樓要追究起來,少不得要費上一番口舌。
他驅動著身下的符鷂,向夜殊飛去。
卻不知,嶽小鳴的火球襲來時,騎行在符鷸上的夜殊眉心,微微一擰。
悶地一聲,沒有預料中的慘呼驚叫,和急跌墜空的人影。
那枚威勢很猛的大火球似擊打上了什麼,一下子散逸開來,化成了零散的火焰。
陳琅來不及看清前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身形突變,符鷂翻了數個滾,避讓著那些瘋狂四散的火焰。
“啊,”聽到了上方的驚呼聲後,陳琅暗叫不妙。
嶽小鳴的修為不濟,怕是受了流竄開的火焰的波及。
嶽小鳴叫罵著,剛才慌亂之中,她隻知駕馭著五彩符鳶逃避。即便如此,兩枚流火還是落到了她的發上和衣服上。
翠玉蝴蝶落了一隻,海蠶絲裁剪的衣衫雖是好看,卻沒什麼防禦的功效。被流火這麼一燒,燒得破了個大洞,熏起來的黑煙更是讓嶽小鳴顯得狼狽不堪。
“琅哥哥,我...”嶽小鳴扁著嘴,幾乎要哭了出來。
“小鳴,你這次真的是做錯了,”陳琅搖頭不已,這次她還真是自作孽怨不得他人了。
嶽小鳴也自知理虧,捉弄不了那個小工,還在心上人麵前丟了臉,嚶嚶著就哭了起來。
陳琅頭疼著,還要向夜殊陪個不是時。
方才那火球來得突然,夜殊又是閉目入睡模樣,為何就在一念之間,火球卻猶如被擊碎般,反向了他們衝來,陳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疑惑著,正要詢問夜殊,抬頭時。
隻見前方的少年,飛立在白雲藍天之前,麵目冷峻,眼眸如古井一般幽深,他周身的氣勢已然發生了變化。
嶽小鳴的那番動作,夜殊在修煉神魂胄時,早已察覺,神魂胄在她身旁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神識牆。
這道神識牆,在高階修者麵前,不堪一擊,可是對於嶽小鳴那樣的蹩腳修者的攻擊,卻是管用的緊。
見了嶽小鳴的胡鬧樣,夜殊既不出聲譏諷,也無半點急色,他的眼神掠過了嶽小鳴,渀佛她不過是朵不長眼的烏雲。
陳琅心底暗暗稱奇,這人越看越不簡單,難道說他方才並非是在入睡,而是入定打坐修煉了什麼功法。
不可能,一個不過是練氣初階的散修,怎可能在如此的環境下,有如此的心境打坐修煉,陳琅在心底否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