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最後一個青年怯怯的道:“我聽說道尊一個神念就可以遨遊千裏,咱們這樣一口一個傻子,若是被他聽到……”
話說到這裏卻沒人出聲了,幾人連酒氣都醒了幾分,隻顧著埋頭向前走了,就像剛才幾人什麼話都沒說一般。
因為他們都知道最後這個青年說的是實話,現在長夢城裏沒人敢以傻子稱呼他,深怕招來道尊的不滿,也是對強者的尊敬,他們若不是喝了些酒誰也不敢一口一個傻子稱呼,如今被人提到了這點,都覺得背後隱隱有冷汗冒出。
一個青年伸手摸了摸往背後背後,果然全是冷汗,雖然害怕傻子能聽到他們的說話,可也不至於流冷汗吧,於是他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天氣忽然有些冷啊?”
一陣冷颼颼的涼風吹來,燈籠之中的燭火搖搖晃晃就要熄滅,最終被它挺過來照耀在眾人對視的臉上都有些發黃,也有些發涼。
“你別……瞎說,哪冷了啊……”他說著說著卻打了一個冷顫,使得眾人刹時不寒而栗。
“走,我家最近,今晚都去我那過夜。”一名青年說完,頓時受到了眾人一致讚同。
一塊烏雲悄然遮住了缺月,冷風陣陣,他們都沒有說話,不過腳步卻不由加快了些。
忽然,他們的腳步停下,因為麵前已經漆黑一片,燈籠中的燭火在剛才突然熄滅,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爬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十數名護衛迅速組成一個圓把四名貴公子包圍其中,抽出腰間的鋼刀對著黝深似淵的黑夜。
這個世界上最黑的東西其實是夜,他們可以把白色的衣服染黑,把明晃晃的鋼刀浸泡在墨裏,把身邊的人隱藏在未知裏。
“別怕,隻是被風吹熄了燭火而已,等月亮出來,咱們就走。”一名青年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給了眾人一個算不上大的定心丸,但隻要有人出聲就有人氣,就還不是自己孤身一人。
砰地一聲在他的話音剛落後響起,這是鋼刀落地的聲音!
當眾人聽出這個聲音的來源後便忍不住身體的戰栗,鋼刀是護衛的,這是時候相信沒有哪個護衛會把手上救命的家夥扔在地上。
腳下有些黏黏的濕意,這是有什麼液體流到了自己的腳下。
他們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卻還是令他們失望了,沒有什麼目光可以穿透夜色的阻隔,他們驚恐至極卻不敢呐喊,害怕獨行獨立被當場下一個目標。
他們也不敢四散逃跑,這個時候孤身一個人無疑是致命的。
仿佛是動物進食的聲音響起,就在他們的身邊,卻分不清具體哪個方向,他們更不敢輕舉妄動了,害怕正撞上那個恐怖的妖魔,他們心中無比懊悔,不該夜晚出來,如今他們隻能祈禱著他一天隻進食一顆心髒的民間說法。
他們感應著彼此的氣息相互緩慢靠近,輕砰的一聲,這名青年心中舒了一口氣,背後終於靠到了自己的夥伴,隻要自己的身後無恙,自己應該不會有事。
他這樣想著,伸手摸向背後,抓到了背後夥伴的衣服,忽然,他的手停住不動,下身之中隱有腥臭傳出。
看不到他的臉色,但是眾人知道有人被嚇的失禁了。
他的手中握著一塊粗布,其他三名兄弟穿的都是絲綿,哪怕護衛穿的都是麻布,何來的粗布……
忽然自己的胸口隱有涼意傳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涼風從胸口穿過,他低下頭,卻什麼也看不到,接著他緩緩倒地,頭顱撞在地麵上,發出嗙的一聲響。
聽到這聲響起,眾人再也忍不住四散而逃,繼續待在這裏將會被掏心魔吃的一個也不剩,而逃跑的話說不定能逃走幾個。
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掏心魔似乎嫌麻煩的沒有一個個追趕,總之有幾人成功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但是他們的四個主人卻全葬身魔口,棄主而逃他們結局已經注定,隻是沒有死的那麼淒慘罷了。
這四名華貴青年乃是長夢最高權利的繼承人,如今全部葬身魔口,整個長夢暴動起來,幾個世家聯合而起湊足了資源,請下了方圓萬裏最強大的一名修道者。
他從山中走來,名曰青蓮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