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來了曦兒。”小木應了一聲跑了過去,又回頭道,“我先回家了,你們接著玩,明天我編十個藤球來。”
“好了,知道了,你去陪你的小媳婦吧,哈哈……”
小木聽到身後一眾孩子的調笑,跑的更快了些。
“曦兒。”他跑到少女麵前咧嘴一笑道,“我們走吧。”
“你看你,玩的滿頭大汗。”少女由腰間抽出了一塊錦帕為他輕輕擦去額頭細汗。
他是一個傻子,整個長夢城的人都知道,她當然也知道。
她是城中醫術顏太醫的掌上千金,她父親本是秦國太醫院當職太醫,地位尊貴,後來告老還鄉就在長夢城開了家小醫館,醫術之高明方圓百裏聞名,仁心醫德,救死扶傷,城中百姓依舊尊稱為顏太醫。
一個傻子,一個名門千金,這本就是天上與地下的差別,如果誰說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關係,那說這句話的人腦子肯定也有問題。
可就這樣天不造地不設的倆個人走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不懂,但是她懂。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傻子,但是她不這樣認為。
那日她為了采一株藥草摔落山崖,當自己絕望的時候是他的手臂摟住了自己,抱著自己安全落下了懸崖。當崖底群狼圍堵的時候是他的一聲吼叫驚退群狼。百丈懸崖是他環著自己的腰數步登了上去……
他就是眼前的這個麵容清秀對著自己傻笑的小木。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顏曦兒知道,他不是傻子,隻是失憶了而已,而且他與木匠大叔也是去年才落足長夢城,在此之前他們師徒二人必定發生了一些事,這些顏曦兒不知道,也無從得知,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眼現在是屬於自己。
“曦兒,你對我真好。”小木說完又不敢看她的眼睛,抵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角。
“傻瓜,你救過我的命啊,你救過我的命,那我就是你的人了啊!”顏曦兒在獨自麵對他的時候完全沒有少女的羞澀,反而像個大人一樣把難以企口的話當成道理來教導他。
小木恍然過來,認真的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曦兒你就是我的人了!”
顏曦兒咯咯一笑道:“這句話可不能在別人麵前說哦。”
看著他似懂非懂的樣子,顏曦兒拉過他笑道“走啦,大叔還在鋪子等著你呢。”
顏曦兒口中的鋪子是小木師徒的木匠鋪,去年師徒二人落足長夢的時候他師父憑著一手極好的木匠手藝在長夢站穩腳步,經營了一家小木匠鋪,不說富裕,但日子過得也算吃喝不愁。
木匠鋪在長夢城極西的蝴蝶巷裏,名字極為優雅,實則就是長夢的貧民街,各種小吃鋪,地攤貨,雜七雜八的滿街都是。到了七八月份酷暑時更是蚊子蒼蠅的天然居所,蝴蝶倒是一個也見不著。
從孩子們玩樂的草地前往蝴蝶巷需要經過豐樂大道,這條道才是長夢最繁華的地段,不是財力雄厚的商家根本無法插足這條道,而這條道也是長夢達官貴人,富家子弟流連忘返的天堂。
在豐樂大道最豪華的一間酒樓中四五個華貴年輕人靠窗而坐,推杯換盞好不樂哉的談天說地。
“我說成兄,你也趕緊些,你既然喜歡顏曦兒那就趕緊下手,憑你的家室在這長夢城哪個姑娘弄不到手?免的日子長了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搶先了。”一名年輕人喝了些酒,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這時旁邊另一個男子接道:“是啊成兄,我聽說顏曦兒最近和那個傻子走的挺近……”
砰的一聲輕響,男子的話還未說完一個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杯中未喝完的酒水也濺灑菜盤裏,混合在菜油成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酒珠。
眾人被他這一下驚住,酒氣都冒了幾許,腦袋更加清醒了些。
“成兄?”有人輕聲呼喚,他卻不答隻是死死盯著樓下街道,手中酒杯嘰嘰作響最終在他手中碎裂。
眾人隨著他的眼光向下看去,隻見一個清新脫俗的妙齡少女與一個容貌清秀的青衣男子結伴而行,瞧著那一路打情罵俏的模樣正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成兄,這事不能忍!”對麵一名男子道。
他們口中的成兄至此終於說話,語氣堅硬無情。
“走,下樓。”
一眾華貴男子隨著他走下樓去,而在樓下卻有更多持刀護衛等候,看著成姓男子下樓立馬擁上層層護衛。
成姓男子看著酒樓外路過的一對男女,伸手一招,一眾護衛立馬亮出明晃晃的鋼刀湧出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