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認出我們嗎?”
“姐,你別想多了,辰哥是那樣的人嗎?”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武侯,咱們是逃亡的難民,估計他早把咱們忘了。”
“小翠,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年辰哥落魄的時候我記得你還嫌他髒了咱家的馬車來著,如今辰哥發達了,你是怕見到他無地自容吧。”
“少爺您說他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他連看都不看咱們一眼啊!”
“辰哥他……”少年看著已經快要路過自己麵前卻沒有向他們看一眼的年輕武侯,也停下嘴中想要反駁的話了。
“好了,你們都少說倆句,當年我不過是順路載了他一段路,留他住宿了一晚,並且他還為你和傀儡派打了一架,最後更是身受重傷,如此說來是咱們虧欠他的,不管他能不能認出咱們,念不念舊情,咱們都不能怪他。”
兩人頓時不再說話,少年看著他路過的身影暗歎了一聲。
看著雲州城如今這番景象蘇辰也暗歎了一聲,那年從棲霞山出來之日路過此城的時候還不是這番模樣,戰爭果然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這裏的百姓也變了模樣,瘦了許多,衣服也沒有以前那麼亮了,蘇辰轉頭看向了街邊的百姓,卻忽然停住了目光。也勒住了坐下戰馬前進的腳步。
蘇辰下了戰馬,向著人群中走去,向著那三個難民走去,自有士兵為他敞開道路。
“姐你來,辰哥向著咱們來了,我就說嘛,辰哥怎麼會是不念舊情的人呢,剛才他隻是沒看到咱們而已。”少年開心道。
他說的沒錯,入城之後蘇辰回想了很多,卻沒有注意到兩邊無數百姓,這才轉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他們。
看著年輕武侯走來百姓紛紛後退,露出三個難民的身影。
“是他們三個,少武侯難道認識他們?”
“難道是真的?那個髒小子經常與我們扯皮說他認識少武侯,而且還一起勾過肩打過架,還說少武侯坑了他二百五十兩銀子跑了,原本我想抽他大嘴巴來著,現在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哎呀,完蛋了,我還搶過那髒小子的一個饅頭,他不會記仇吧?”
看著年輕武侯走來,周圍百姓紛紛議論起來。
蘇辰也沒想過能在雲州城看到熟人,能看到他們三個完好,蘇辰也很開心,走向前道:“沐姑涼別來無恙。”
“少武侯萬安。”沐言湘輕輕道了個萬福,大家閨秀之風哪怕粗布髒衣亦不能掩蓋。
蘇辰扶起她道:“沐姑娘多禮了,當年承蒙姑涼留宿,我心中亦是萬分感激,今日得見安好,也去了心頭一塊重石,我曾問過葉兄姑涼一家,葉兄他言佛國攻占開陽之時,書院也遭受佛教強者圍攻,他逃下書院尋你之時沐府已經被佛兵占領,至於你們是否逃過一難,他也不知,如今要是被他得知你們還安好隻怕立馬就會來尋你。”
“知秋……他還活著嗎?”沐言湘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激動的打著顫看著蘇辰的眼睛問道,當看到蘇辰點頭肯定之時眼淚再也沒有忍住,奪目而出。
開陽城被佛兵攻戰之時沐陽早已為一雙兒女安排了退路,隻是沐言湘牽掛葉知秋的安危半途又與沐言笑和小翠轉到開陽書院,當看到往日恢宏的書院已經化為一堆廢墟之時,沐言湘當場便哭暈了過去,醒來之後三人遵著沐陽的囑咐向東而去,路途之中遇到了許多事情,沒有絲毫功力的三人在荒亂之中也就淪為了現在這番模樣。
“沐姑娘隨我一道,稍後我通知讓葉兄前來見你。”
沐言湘捂著嘴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連連點頭。
蘇辰轉過頭看著旁邊這個衣著襤褸可憐巴巴看著他的少年,上前一個熊抱笑道:“怎麼,咱們沐家的大少爺,開陽城的二世祖怎麼搞的跟我當年的風姿有的一拚。”
“辰哥。”沐言笑看著蘇辰絲毫不在意他身上的髒汙,依舊如那年的笑臉,也有些哽咽。
蘇辰拍著他的肩膀佯怒道:“怎麼幾年不見變得像個娘們了,你爹那時候給你請了多少武師高手,你要肯下功夫學個一招半式,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番模樣,跟辰哥走,我那裏好手多,隻要你用心學,辰哥保證開陽城就還是你沐家的。”
“嗯嗯。”一直話嘮的沐言笑此時看著蘇辰,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